弓對他就顯得過於輕了,儘管變得不適合他,他還是不捨得換,一是因為這是媽媽送的禮物,他覺得每次用它就會有種特別的感覺,久來,也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再者,他深信一種說法,武器是有生命,有靈魂的,能和使用他的人交流,甚至相契合。所以武器並不是要最好的,而是要最適合自己的。
他原本的家境,在母親每天辛勤的工作下,也算得上寬裕,至少換把好弓的錢還是出得起的,媽媽和特略問過他幾次是否要換一把鐵弓,他都拒絕了。在他心裡這把表面已經破破爛爛的小木弓非常適合他,竟然適合為什麼要換呢?再說了,如果不是這次敵人的入侵,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上真正的戰場,所以對武器的需求可有可無。當然在訓練的時候因為這把弓已經難以達到強化他的箭技水平的目的了,每次訓練時他就會乖乖地聽特略的話換上鎮上鐵匠鋪打造的上等的鐵弓去訓練。
從地上拿起弓,摸了摸損壞比較嚴重的地方,心想如果能逃出去,這把跟了自己幾年的東西還真要換了
再檢查了一下別的東西,狼肉理所當然的被拋掉了,身上的匕首還在,從那兩個士兵那拿的鐵劍在昆卡手裡。那些從他們身上搜來的錢倒是掉了,對這個他沒什麼感覺,在這種時候一把好的能幫你逃生的武器比錢重要太多了。
身上積了很多塵,他站了起來,拍拍身子,活動了下筋骨,問道
‘接下來,怎麼辦?’
還沒逃出去,一直這麼待在這個山洞裡肯定不是辦法,他們四個人在這,可以說一點食物都沒有,克蘭茜他們從鎮上出來時,因為匆忙就帶了武器和一點水。之前唯一可以充當食物的狼肉也他們為了逃命也扔掉了。不說食物,就憑克蘭茜身上帶的一點水,也不夠四個人片刻的分量。
那麼要出去?怎麼確定外面那些穿著盔甲禽獸已經走掉了?他剛開始還想說回小鎮看看,但還是停留在想的層面。送死這種事他可不喜歡。就算以他們完好狀態來計算,遇到一個十人以上的小隊,基本就要思考怎麼逃跑了。更不用說他們都餓了大半天了。四個人裡面最重要的掩護手還傷了右腳,這勝算自然不言而喻了。
‘往裡走’,這次回答的是昆卡。
‘克莉(克蘭茜的小命),你的腳沒事吧?’昆卡問了一聲。
‘死不了。’她站了起來,右腿上的繃帶旁有一道明顯的疤痕,看起來像刀傷。動了動,顯得有點吃力,但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個山洞,他們四個儘管都在這座山上待了十多年了,但四個人都沒有印象來過這麼個山洞。這麼一來,裡面究竟通向哪裡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片未知。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四個人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往裡走,希望洞的另一頭能通向安全的地方。
四人,克勞迪奧在前,特略殿後。在洞裡慢慢地向前摸去。在洞口的時候,還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外面射進來的一點點光亮,越往裡走,就越添一分黑暗,所幸洞裡的道路還算得上平坦,四人前進的難度不算過大。但即使這樣,到了比較深的地方,基本是全黑狀態了,伸手難見五指。這時候克勞迪奧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作為一個弓箭手,本身就以感覺靈敏而見長,加上他訓練之餘還會自己刻意練練感覺的敏銳度。感覺,除了視覺外還包括聽覺,嗅覺,當然還有在戰場上運用的比較少的味覺和觸覺。
一個專職的弓箭手,除了要有如鷹眼般,殺人於千里之外的視覺外,一身好聽覺也必不可少。在很多情況相等的前提下,聽覺的水平的高低是區分一個弓箭手好壞的重要標準。因為在戰場上,不可能每次都有用眼睛瞄準的機會,戰場上的敵人總會減少給你舒舒服服瞄準的可能。加上難免會出現的揹負受敵的情況,所以聽聲辯位成了每個弓箭手的必修課。有區別的只是運用的熟練程度。
聽聲辯位能做到多細微?沒人去測過。對於克勞迪奧來說,除了將基本的聽聲辯位運用的爐火純青外,他自問自己現在已經可以做到聽呼吸辯位的最淺層了,即在極其安靜的環境下以呼吸辨別出他人的位置,當然還有個前提,就是那個人沒有刻意去隱藏呼吸。普通層面的戰場上一般人都不會刻意隱藏自己的呼吸,就算會也絕不會太久。但如果他真的遇到會隱藏自己呼吸的人,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因此,他的感應力在弓箭手中絕對算得上姣姣者。所以這時候就必須由他來引著路,三人緊跟著他。
走了又一會,四人明顯感覺洞由窄變寬。儘管光亮仍很微弱,但幾人都看到了眼前的狀況。
一條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