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微微一頓:“不過,若吾未猜錯,如今焱城內,至少有三人知曉你的性別。”他慢慢吐出他們的名字,“水雲守墓者氷嫵、華聽吟、元容。”
聽到這三個名字,烈如火也不意外:“男子女子又如何?我還不是那個烈如火?!”
得,方才的不安穩一散,那狂妄的本性就浮現了,赤鐮抬頭瞧著烈如火嘴角那私傲視天下的笑意,黑眸中也染上了絲絲光華。
一大一小的身影,沿著陡峭的山坡慢慢朝下,愈行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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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千雪面色有些蒼白地於府門前來回走動,她的雙手不自覺放在胸前握緊,明顯心情焦急,目光更是在周圍不斷掃動。
突然,她身子一震,呆了片刻,趕緊咬牙朝著不遠處還有些晦暗的街道快步而去。
“大帥!”
烈如火瞧見千雪的面色和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皺眉道:“怎麼回事?”
千雪瞧了一眼烈如火,又將頭低下:“大帥……老嬤嬤她……不行了!”
這次回焱城,共有三輛馬車,第一輛所坐烈如火,第二輛給的烈琉染,這第三輛,便是給老嬤嬤特地準備的。
豐城地處邊境,環境雖然不錯,可整體比起焱城卻是差了許多,老嬤嬤一年多以前便一直小病不斷,戈壁灘之戰後烈如火帶兵回城,老嬤嬤不願跟來。幾月以前,烈如火身死,更是讓她大病一場,後又突然醒了過來,這才又精神大好,可如此反覆,對身體卻更是不利,烈如火這次回焱城,才硬將她帶來,想要讓她在焱城好生調養。
可如今……
烈如火臉色微微一變:“怎麼現在才告知本王?”她腳步加快,朝著府門走去。
千雪跟在身側咬牙:“雖然經過調理,老嬤嬤的身子也有了起色,可兩月以前老嬤嬤的身子又急轉直下……如今大帥剛回,又遇上沐老闆之事,老嬤嬤便拖著不讓我來稟報,可方才……老嬤嬤又突然嘔了幾口血,眼看是……”
話到此,千雪只覺身旁冷風一刮,她再抬頭一看,烈如火和赤鐮已雙雙不見人影!
明淨閣。
這處樓閣位於攝政王府靠西的位置,閣樓周圍種植一片竹林,環境清幽,是靜心養神的絕佳所在。
明淨閣內,一張厚實的雕花大床上,躺著一名臉色發白,皺紋滿布的老嫗,她一頭白髮有些凌亂,毫無光澤,那雙眼睛也有些空洞,只死死地瞧著不遠處的房門口。
突然,她眼睛一亮,就要掙扎著坐起,那房門上懸掛的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珠簾同時被人撩起,烈如火一身白衣,從門前一晃而過,趕緊扶住了老嬤嬤,同時對身側趕緊上前來的丫鬟擺了擺手,口中同時道:“屋內怎的不見太醫?”
見烈如火似有發火之兆,這些個被專門挑選如攝政王府伺候老嬤嬤的丫鬟可嚇了一跳,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都不敢去瞧眼前那天人之姿,雖說眼前的男子是烈焰所有女子嚮往之人,可他發起火來……好生可怕。
老嬤嬤有些責備地瞧了烈如火一眼,然後啞著聲音艱難道:“那些太醫是嬤嬤讓他們回去的……嬤嬤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這身子早入膏肓,如今已到盡頭,不用再做那些不必要的掙扎了,嬤嬤如今啊,瞧見如今你越來越出色,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去了。”
被烈如火扶著躺下,老嬤嬤又嘆了一口氣,她瞧了一眼地上的丫鬟:“你們吶……都出去。”
待人全部退出,老嬤嬤這才從懷裡拿出一塊青色玉墜。
這青玉質地極好,透明晶瑩、毫無雜質、入手溫潤,在光中透出明亮的油脂光澤,玉墜的打磨刻畫也極為講究,整體雕成水滴狀,尖端以串成一串的玉珠連著,周邊有細小的花紋,在玉佩的內部,還有一個鏤空字。
‘火’。
“火兒,這是王妃給你留下的東西。實際上你出生那年,王妃跟隨王爺一同剿匪,卻遇上那些人,不得已才將你提前催生,讓嬤嬤帶著你躲避起來,那些人著實可怕……十萬大軍吶,竟就被毀於一旦……咳咳咳。”老嬤嬤一邊說著一邊老淚縱橫,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咳……當初嬤嬤遠遠瞧著,只恨不得也追隨王爺王妃死了,可一想著你……”
烈如火靜靜聽著,當年那事的確過於蹊蹺,算一算,還差幾個月便是二十一年,那九州流放之門七年開啟一次……那次的事情,會不會與那個地方的人有所關聯?否則……十萬大軍,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老嬤嬤繼續道:“後來,嬤嬤帶你回了焱城,先皇明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