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幾處視窗有槍管伸出,或者有人頭晃動。古鐵摘下一顆手雷拔掉安全銷,用靈能之手抓著手雷送入到視窗中。屋內隨後發生猛烈的爆炸,伸出的槍管和晃動的腦袋全部縮回去。
古鐵衝上去一腳踹開後門,走入煙塵瀰漫的屋內,尋找剛剛被炸死的屍體。兩具血肉模糊的婦女,四個半大的孩子,武器全在屍體旁不遠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竟然成了最無恥的婦女兒童屠殺者。”古鐵暗暗的嘆息,把屍體全部收集在一起,然後用槍彈創造術把屍體煉製成子彈,再卸下現在使用的鎢芯穿甲彈,把煉製的骨質子彈裝入槍中——這是因為鎢芯穿甲彈比較珍貴,骨質子彈可以隨地取材製造,當然要首先使用。
準備妥當之後,他穿過破碎的堂屋,走到沿街的前窗旁窺視外面的情況。街道上沒有人,但街對面的窗洞中有人拿著槍探頭探腦。他們眼力顯然不如古鐵,明明彼此都在窗內向外觀察,但古鐵看到他們,他們沒看到古鐵。古鐵猶豫一會,還是瞄準這些視窗射擊。
幾槍過後,這些視窗內再沒有不知死活的人頭晃動。
古鐵迅速退回到後門口,清晰聽見外面的咔嚓咔嚓金屬摩擦聲。有侏儒民兵正在接近,數量還不少,那些劣質的鐵皮鎧甲動一動就咔嚓咔嚓之響,像鈴鐺一樣****了他們的數量和位置。古鐵打量支離破碎的房屋,看見被炸出裂縫的屋頂靈機一動。他用蛛行術爬到屋頂下面,用聚能劍切開屋頂,然後用靈能之手抓起一張桌子,從後門扔了出去。
侏儒民兵們正緊張兮兮的接近。一看見什麼物體從後門中呼嘯著飛出,立刻一通猛烈射擊。古鐵趁機爬到屋頂上,匍匐著爬到屋頂邊緣,瞄準侏儒民兵們一同連續射擊。侏儒民兵們正對著桌子猛烈開火,完全料不到屋頂上有人襲擊,身體沒有掩護,立刻被射倒四五個。剩餘的民兵紛紛找掩體躲起來。一時半會也沒露頭。古鐵沒有與他們糾纏,用靈能之手把屍體拖回到屋內,然後自己也退回到屋內。再次把屍體煉製成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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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破屋在起火,一些破屋在冒煙,但沒有槍聲。沒有慘叫,安靜得墓地一樣。古鐵坐在死寂的鐵皮廠房內,一手捂著下巴的疤痕,看著地上的一具屍體發呆。這是一個比紅白還小的小鬼,被古鐵發現的時候,正藏在櫃子裡一動不動,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古鐵用槍抵著這小鬼的腦門,卻實在不忍心扣動扳機。但小鬼看見他眼中的軟弱,就露出兇惡的面目,拿著一塊鋸條像瘋狗一樣衝出櫃子。在古鐵的下巴上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古鐵摔死了這個小鬼,但心情也變得非常惡劣,厭惡自己,也厭惡這個世界。
“這就是現實。”毒液走入廠房,後面跟隨著輕飄飄的星彩石。
古鐵沉默一會。才說:“他們不會害怕,不知道逃跑嗎?”
“會,他們會恐懼,他們逃跑的時候,比地球的義大利士兵都利索。但他們的思想與地球人不一樣,與任何一個文明不一樣。殺戮廢墟是一個弱肉強食為唯一法則的世界。能在殺戮廢墟生存的生命,都是最堅韌,最兇狠。”毒液盯著地上這具屍體,冷冷的說:“他們遇到強敵的時候,第一思想不是‘逃跑’和‘保命’,而是怎麼幹掉強敵。哪怕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他們都會奮不顧身的去做。因為他們想得很明白,今天不被你殺死,明天可能被同伴謀殺,後天可能被怪物謀殺,大後天可能被其他事情弄死,就是這樣。”
古鐵嘆息道:“這也太剽悍了,難道殺戮廢墟的土人都是這樣?”
“中立城市的人比較保守含蓄,但非中立的土人……侏儒還是和善的,其他土人連嬰兒都很危險。”毒液冷冷的說:“兩年前,我曾與一個領地的土人發生衝突。一個土人母親把嚎哭不休的嬰兒放在門口,我專心去追殺成年人,毫無防備的經過嬰兒身邊,結果這個嬰兒爆炸了。母親把一枚高爆炸彈藏在嬰兒的身體下面。幸好,這枚炸彈不足以殺死隆斯人。”
“我……fuck他媽。”古鐵極度糾結,無意識的噴出中西合璧的咒罵。
“附近幾個村莊的車隊正趕來支援,你該怎麼做?”毒液問。
“在路上伏擊。”古鐵說。
“如果只有一隻車隊,這個建議可以試用,但也不是最佳的策略。你現在太軟弱,你的自責和同情讓你的智力嚴重下降。”毒液毫不客氣的說:“最佳的戰術是避實擊虛,撤退到這裡支援,你就避開車路,從林間的小路前往其他的村莊,射殺所有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