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陳寒衣一驚,難道燕王為了自己違抗聖命不成?這……這怎麼可以?皇命是不可違的啊!怎麼居然還和皇上動了武?若全是因為她,自己可百死莫贖了!那麼,他……第十章驚變7
他有沒有危險?這長安,這天下,可都是皇上的呀,他怎麼能都得過?
陳寒衣越想越心慌,她口中安撫著薇兒,自己卻也心神不定起來。外面兵器交擊聲、喊殺聲、哀鳴聲越來越響亮,然後突然寂靜了下來。就如同一支曲子奏到高潮處嘎然而止,甚是詭異。
她感到馬車動了,木輪格楞楞的響著,該是碾上了橋面,過了片刻,終於停了下來,似乎已經過了咸陽橋。而那喊殺聲忽然又響亮起來。
不行,她要看看,要看看燕王是否安好!她提著裙腳,跳下了馬車,一身鮮豔的一群在衣甲鮮明的軍士當中異常耀眼。
她看見,一片死亡的烏雲籠罩了咸陽橋的另一方。那裡有她的愛人,那神彩飛揚的青年。然而此刻,這咸陽橋卻成了一座隔開生死的橋樑,好似黃泉的奈何橋,直要天人永隔。
“不——不要……不要!”在悽然的秋風裡,她終於淚流滿面。
李沐風驀然抬頭,箭雨如黑雲壓城,鋪天蓋地而來。他深吸一口氣,秋水流波陡然震動起來,化作一團青濛濛的光球,淡如水霧。只聽一陣急促的金鐵交擊之聲,那疾速穿刺的利箭竟被紛紛磕飛,卻無一隻能夠近得了他方寸之地。
薛禮一聲怒喝,雪亮的戰刀化作一片刀山相仿,磕的箭雨四散。一不留神,一隻流矢穿入馬腿,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硬是將他掀在地!薛禮身軀剛一著地,連續幾個翻滾,躲在了戰馬身後。那隨他轉戰千里的健馬悲鳴倒地,身上插了十數只短矢。薛禮乃愛馬之人,雖躲過一劫,心中卻悲痛無比,雙目盡赤。眼見對面一輪箭雨初歇,攻勢稍見零落,薛禮的震天弓以不易察覺的速度抖了幾抖,對面的禁軍已經有連續三人從馬背上被貫穿到地下,如同釘在牆上的壁虎,死的悽慘無比。
數千禁軍竟被這威勢嚇的一陣膽寒,紛紛勒馬徘徊在薛禮的射程之外,不敢近前。這也給李沐風一個喘息的機會,若薛禮射不到他們,十六衛的禁軍更加威脅不到他了。
“林凡!”李沐風猛然回頭,卻見一直護在身旁的林凡肩膀中了一箭,生生的貫穿了肩頭,鮮血淋漓,好不嚇人。
“不妨……”林凡面色慘白,揮刀砍斷箭桿,將羽箭從另一端拔了出來。也不顧包紮,黯然道:“燕王,弟兄們……”
李沐風環視四周,卻見眾多侍衛已然沒有幾個不帶傷了,更有數人身中數箭,早已斃命。
“此仇必報。”李沐風眼神淡然的掃向對面,卻令人不寒而慄。“趁他們還沒攻過來,趕快撤過咸陽橋。”
太子見薛禮三箭威震全軍,幾千人硬是不敢上前,心頭又驚又怒。他拔劍在手,怒喝道:“凡退後者,定斬不饒!”
前軍在連續催促下,先是一陣的騷動,幾千名騎手齊聲呼喝,再次衝殺而來。眾人雖張弓搭箭,來勢看似迅猛絕倫,卻個個在心頭祈禱,希望自己不是薛禮的第一個目標。
此時,李沐風和薛禮等人已然在軍士的簇擁下退上了咸陽橋。橋頭斷後的幾百名弓手亂箭齊發,衝在最前面的幾十名禁軍連人帶馬滾倒在地,後面的騎手縱馬高高越起,舉弓還射。頃刻間,燕王府這邊也倒下了一片。
太子眉頭緊鎖,他看李沐風眼見要過了咸陽橋,心頭惱恨異常。如此大好時機,若是還不能將李沐風擊殺,此後還如何剋制他?要是讓他安穩回返幽州,必成心腹大患!
正想到此處,背後一陣大亂,太子吃了一驚,猛然回首,發現又一支人馬踏著滾滾煙塵,自背後飛馳而來!旗幟上,赫然是南衙禁軍的旗號!
太子顧不得理會李沐風,忙召回前鋒,結陣以待。片刻間,對面大軍已至,領軍一人年紀輕輕,生的氣宇軒昂,威風凜凜,不是二皇子李徵是誰!
“二弟,你意何為……”太子沉住了氣,卻感到脊背一陣發涼。莫非,長安局勢有變,已經被二弟控制住了不成?
“大哥。你和三弟這是在做什麼?”李徵在馬上欠了欠身子,算是行了禮,語氣卻冷冰冰的,讓人不知深淺。
不對,若是他控制了長安,何必出城迎我?只要等我和老三拼個兩敗俱傷,回城伏擊便是……太子李志心頭暗自盤算了一番,覺得形勢或許並沒有自己剛才想的那樣嚴重。
“二弟,你來得正好。”太子拖長了聲音,眉宇間倒頗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