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快?”這訊息大出意外,聽者無不倏然一驚。
“無妨,該來的總回來!”很快從最初的鎮靜中回覆過來,李沐風轉身朝眾人看去。
裴行儉作為攻打長安的主將,自然不能讓他去對付李徵。至於薛禮,現在身負重傷,根本無法帶兵!那幽州還有什麼人能夠低擋李徵?
一瞬間功夫,無數念頭在李沐風心中轉過,終於,他把目光投向了李陵,道:“四弟,這次怕是要你出馬才成!”
李陵一怔,驚道:“三哥,你莫不是說笑吧!”
“我自然沒有說笑。”李沐風淡淡道:“攻打長安怎麼離得了人?薛禮眼下不能作戰,我也只剩下這些人手了。”
李陵冷笑道:“三哥若讓我送死,直說也罷!我這番去,就怕丟了性命,還誤了大事。”
李沐風搖頭笑道:“你看錯了我,我豈是借刀殺人之輩?只需你在天興守上七日,我便可騰出手來,派人去幫你。”
“七日麼……”李陵低頭想了片刻,道:“三哥,你可莫要騙我!”
李沐風曬笑道:“我何曾失言?”
“好!”李陵的雙眸閃著幽幽的光,直盯著李沐風道:“我帶自己人守上七日,超出這個時日,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一言為定。”李沐風微燃頷首。
“那麼三哥,祝你旗開得勝。”李陵收起了平日嘻笑的神色,鄭重朝李沐風施了一禮,又道:“我這就回營準備,明日一早便率軍前往。”他朝旁人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向吳軍的營盤。
“燕王。”裴行儉猶豫了一下,道:“吳王恐怕……”
李沐風沒接話。他何曾不知李陵根本擋不住李徵。可是,把李陵放在身邊總讓他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李陵這些時日的表現,似乎還藏著什麼,讓人沒法看透。把他派出去,就算
李陵當真圖謀不軌,也少了衿肘變生。
想著這些事情,他獨自朝前走著。他不知道自己希望什麼,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對是錯,不管如何,他都會有種無奈的惆悵。驀然間,李沐風站住了腳步,回首天際,一座龐大的城市若隱若現,巨大赤紅的落日環抱其間。而它們一側,卻有一縷孤煙嫋嫋不絕,一直升上無盡的天空。
一扇又一扇的城門砰然關閉了,通達繁榮的長安隔絕了一切來往的通道。青灰色的高牆上,帶甲的軍士如林而立,臨時徵調的民夫正負著籮筐一步步攀登上來,隊伍從登城的階梯蜿蜒而下,就像一群群搬家的螞蟻。
太陽斜射著,龐大的長安城將無邊的陰影投射在大地上,圍城的軍隊都被這陰影吞噬。相比之下,城上城下的人們都如此渺小,難以企及千年古都那昂揚的身軀。
長安,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城市之一,正面對又一次戰火的洗禮。或許,偉大本身就是一種罪過。無數偉大的城市,因偉大而興起,又因偉大而隕落。只留下些許殘垣斷壁,供人對月憑弔。
“長安吶……”李沐風緩緩吐了口氣,把眺望的目光收了回來。他回身掃了一眼裴行儉,似要掩蓋那一時感懷般的,淡淡道:“攻守有度。嗯,這恆元也算有本事了。”
裴行儉微微一笑,道:“他有無本事,吳王最是清楚。”
李沐風牽牽嘴角,笑的有些勉強,裴行儉無意的一句笑話,卻動了他這聽者的心思。
“守約,對老四你怎麼想?”
“吳王麼?”裴行儉考慮了一下,他知道燕王並不是隨便聊天。那麼,自己的發言就須慎重。“現在看來,並不見得有什麼企圖。”
“是麼……”李沐風悵然若失。沒有企圖本該是好的,可若如此,他就不得不面對內心的掙扎。
“燕王。”裴行儉沉吟片刻,拱手道:“末將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李沐風詫異的看了看他,道:“但講無妨。”
“長安城堅壕深,即便動用全力,七天也難以攻取。到時候若是分兵,則首尾不能兼顧,兩者皆失。按末將的意思,不如集中力量攻取長安再說。”
李沐風沉默的聽著,沒有表態。待裴行儉說完,他才緩緩道:“有件事,我上次未曾說,想必你也猜到了一二。我二哥來的如此之快,你們說為了什麼?他又打了什麼旗號?”
裴行儉道:“想必是出兵平叛了。”
“正是。”李沐風點點頭,淡淡笑道:“而今‘叛逆’送到他眼前,他又怎生對付?”
“是了!如此一來,二皇子就失了東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