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長安駐軍,給顧況等人制造便利。這雖然沒有絕對把握,也是無奈之舉。不過,現在李陵的到來,似乎提供了另一條出路。
燕軍加上吳軍的話,潼關還擋得住麼?
不過,這念頭在李沐風腦裡一閃而過,又被他壓了下去。李陵目前還不能確定敵我,自己想的未免遠了些吧。
裴行儉突然笑了笑,道:“倘若吳王和燕王聯手,攻下潼關指日可待。”
耶律豐在旁邊聽了不由一呆,插話道:“會有這種事?”
“會有這種事麼?”李沐風低聲重複了一遍,沒再說話。
或許,何去何從,明日便可見到分曉了。
第二日清晨,李沐風由三千騎兵護送著,直奔洛陽城下。李陵早得了訊息,只帶數十親隨,一直迎出數里。有親隨遠遠見到燕王那邊千騎相競,如一道旋風般捲來,不由寒了心,以為燕王是來捉人的,急忙催吳王快跑。李陵曬笑一聲,不為所動,反而一縱馬,孤身朝李沐風迎去。
李沐風這邊聲勢浩大,自然是為了以防萬一。誰知李陵才來了三十人不到,不禁暗中慚愧自己不夠大氣。又見李陵單騎出列,更是佩服他的膽色。因而一揮手,止住了大軍,催跨下馬迎了上去。
兩人越來越近,終於相對勒住了座騎。兩匹戰馬晃了晃腦袋,打了響鼻,彷彿在打招呼一般。而這對兄弟卻陷入了沉默,只是面對面看著,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李沐風倒不是故作矜持,只是一時心中茫然,竟不知說些什麼。
三年不見,李陵略顯成熟了一些,不過眉宇間那股陰柔之氣始終揮之不去,怕是要伴他一生了。此刻,李陵正以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李沐風,不知是悲是喜。李沐風心中猶豫了一下,正要開口,就見李陵一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
“三哥,”李陵頗為興奮地道:“你看我長高了些沒?”
李沐風一怔,也翻身下了馬,站到李陵面前。此時發覺,李陵果真比以前高了些。
李沐風遲疑了一下,終於笑著伸出手去在李陵的肩頭拍了拍,“不錯,幾年不見,確實長高了。”
李陵怔了一下,微笑道:“這些年頭,三哥一向可好麼?”
李沐風唇邊一絲苦澀的笑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是麼……”李陵略帶茫然的看著李沐風,一時沒再說話。李沐風心中亦有些迷茫,同樣沒有說話。倒是兩匹放鬆了韁繩的戰馬,正親暱的相互蹭著頭顱。
“三哥。”李陵似突然決定了什麼,聲音變得堅定有力了起來。“咱們兄弟許久不見,正該好好聊聊。如今我是東道,不如隨我進城內一敘。”
“哦?”李沐風一愣,洛陽高大巍峨的城門矗立在遠處,晨光映照下,箭樓的瓦片爍爍生輝。他輕輕皺了下眉,笑道:“有什麼話,這裡說也一樣的。”
“不!”李陵咬了下唇,道:“在這裡我就不說了!”
“這又是為何?”李沐風眯起了眼睛。
李陵搖搖頭,道:“若三哥不肯去,便可回了。”
李沐風靜靜的看著他,也不說話。過了許久,突然嘆了口氣,道:“你小時候便是這樣,一點也沒變化。”說著,把韁繩在手上挽了幾匝,將戰馬不情願地扯了過來,一翻身打馬而去。
李陵沒有動,怔怔的看著李沐風的背影,品味著他話裡的含義。
李沐風並沒有走,他回本陣中交代了幾句,又撥馬翻了回來。到了李陵近前,李沐風並沒有下馬,勒住了韁繩笑道:“你不是要走著回去吧?”
“你肯去?”李陵又是一愣。
李沐風笑了笑,道:“有什麼不肯,莫非還怕你害我不成?”
“好!”李陵大喜過望,道:“三哥既然信得過我,還有什麼說的?”他翻身上了座騎,動作異常歡快靈動。
二人剛要走,卻見林凡等十幾個侍衛越馬追了上來。林凡狠狠的勒住馬韁,急道:“燕王三思!”
李沐風淡淡道:“我意已決,不必說了。”
“那……”林凡嚥了口唾沫,道:“還請容我們隨燕王左右!”
李陵咯咯笑了起來,道:“城門一關,插翅也飛不出來,我若想害三哥,你們幾個又有什麼用?”
林凡聽罷,深以為然,忙朝李沐風道:“燕王,若有什麼事情商議,也不必非去城內不可……”
李沐風一擺手,道:“你若怕了,就回營內等我吧。”
林凡一聽這話,只好閉上了嘴巴。不過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