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卻有些嘲諷的味道,“我是一名將軍,不是武夫。”突的一揮手,喝道:“抓起來!”
周圍計程車兵一擁而上,那劍手腿部受傷,週轉不靈,眼看就要不支被擒。誰知就在此時,一陣青芒如天外飛來,一擊便轟散了人群,場中的劍士已然被人救起。再一眨眼的功夫,一人提了那劍士,已經奔出老遠,只見他提了一人,縱躍間仍輕盈飄忽,快逾奔馬,士兵們面面相覷,都以為遇到了神怪。
恆元望著那人的背影愣了半天,嘴角終於露出一絲微笑,他喃喃自語道:“沒想到,竟釣到了這樣一條大魚!不過,我這條船怕是還小了些……”
那侍衛好漢架不住人多,眼見被擒,正待橫劍自刎。誰知眼前一花,便被人騰雲駕霧般凌空提了出去。他大為驚駭,以為是敵軍中的高手,剛要反抗,卻聽那人沉聲道:“別動,是我!”
這聲音無比的熟悉,令他腦袋轟的一震,又覺一股熱流湧上心頭,整個人暈暈忽忽,彷彿墜入了雲霧。半響,他覺得身體落上了實地,才怔怔的問道:“燕王!您、您怎麼來了?”
李沐風解開路旁的馬,回頭道:“你傷在腿上?要不要緊?”
這侍衛本以為燕王要問公主的事情,誰知卻先詢問自己的傷勢,心頭大為感動,忙道:“不要緊的,外傷罷了,勞燕王關心。”
李沐風上下打量了他一翻,才道:“你叫郭元平,對吧?你該和無憂一路,怎的落了單?”
這名喚郭元平的侍衛並非燕王的貼身侍衛,李沐風能記住他的姓名,著實令他激動萬分,忙躬身答道:“正是屬下!前夜城破突圍,我和另外一名弟兄分開吸引敵兵,後來傷了腿,便躲在百姓家裡……”
“哦?那個人呢?”
郭元平低了頭,黯然道:“他已然以身相殉了。”
“是麼……”李沐風沉默片刻,道:“記住他的姓名,幽州上下都不會讓英雄白白犧牲的。”
郭元平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如此說來,你也不知公主的下落了。”李沐風稍感失落,搖搖頭道:“莫非我們竟找錯了方向?”
“公主定然是衝出去了!”郭元平肯定的回答,“他們都騎了快馬,敵軍追之不及的。”
“哦?”李沐風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光芒,驚道:“若是這樣,我們便全料錯了!”本來,他們猜想莫無憂他們定是喬裝打扮,混在百姓中出了高陽城,自然不可能跑遠。可他們畢竟未曾親眼目睹當日情景,無法想象那時的混亂,以至於能夠騎馬遁走而不被大軍追堵。
若是他們騎馬走的,一整夜的功夫,早跑的遠了,自己卻還傻乎乎的回頭來尋找,當真是南轅北轍了!
不過,這個訊息還是讓李沐風放下了心,一直忐忑的心情終於有所舒緩。他按捺住興奮之情,帶郭元平回到那片隱蔽的樹林,將這訊息原原本本告訴了顧況。
“太好了!”顧況猛一擊掌,喜悅瞬間爬上少年的眉梢。“我們這就掉頭,往回走!”
“怕是沒那麼容易,”李沐風平心靜氣的想了想,道:“回來這一路太過順利,怕是早有人盯上了,關中那個將軍雖然年輕,但很不簡單。”
“已經來了,我感覺的出。”顧況緩緩帶上了鐵盔,淡淡地道:“但是今天,他要失望了,我要去見無憂,沒人能攔得住我。”
“說得好。”李沐風會心的笑了,眼前的少年當真成長了起來,已經開始用肩膀撐起一片天空。
“我差點忘了,說到年輕,誰能和小顧將軍比?”李沐風笑著拍了拍顧況的肩膀,翻身上了馬。“但我相信,你比他強。”
“整隊!”顧況也翻身上了坐騎,高舉一隻手臂,雪亮的站刀在他頭頂閃耀。所有騎兵都迅速而沉默的跨上戰馬,集結到一起。殺氣,陡然透過林木,無聲的流淌著。
渾黃的塵煙自大道上騰起,光線在漫天的微粒中折射,令躲在後面的事物顯得如此扭曲詭異。閃光從塵煙中透出來,起先星星點點,漸漸連成一片。終於,無數閃著寒光的矛尖豎了起來,密如叢林,又如風中的稻田般搖擺不定。
這是恆元帶來的兩千親兵,才一露面,便威勢驚人,顯然為對付幽州騎兵做過了充分準備。近乎兩丈的長矛是騎兵的天敵,尤其是即將面對的這一群——儘管精銳無比,卻缺乏足夠的兵力。
當然,這並不是恆元的全部力量。雖然是緊急反應,他還是精心布好了局,將手中兵力發揮到最大。從表面上看,這對雙方來說是一場遭遇戰,但恆元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