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少卿的一臉歡喜看得十分清楚,當即笑著行了個禮,道:“顧先生,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的意思,莫非遇到什麼好事了?”
“好事,天大的好事!”顧少卿嘻嘻一笑,道:“李管家倒是猜猜,有什麼值得我這樣的高興?”
李遠眨了眨眼睛,精瘦的麵皮上湧起了一絲喜色,急道:“莫非北邊的好訊息?”
“沒錯,渝關大捷,敵酋授首!”
“啊呀!這可要趕緊告訴公主的!”李遠一面說著,一面陪著顧少卿進了王府,“這仗打的定然精彩!”
“精彩之至!”顧少卿笑道:“回頭我寫個傳奇話本,就叫做‘燕王傳’,裡面定有這‘燕王力託千斤閘,窟哥逆施終喪命’的段子!”
“什麼?”李遠自然聽不明白,剛要發問,卻聽前面有一嬌柔的女子聲音道:“顧先生!你說什麼燕王的?”定睛一看,正是陳寒衣的貼身丫環煙岫。
顧少卿一瞧,原來淨顧得說話,已然快到了後院,離聽濤小築不遠了。笑著對煙岫說道:“快稟報公主,顧少卿前來拜見,有天大的喜事稟報!”
煙岫抿嘴一笑,聽不懂他說的這是什麼話,只覺得十分有趣。她也不多問,轉身進了跨院,奔聽濤小築去了。
不多時,煙岫又出了來,朝顧少卿道:“我們小姐說就在小築的前廳見先生就行了,請您這就過去呢!”
顧少卿朝李遠拱了拱手,隨著煙岫進了院子。聽濤小築就在後院,格局不大,卻很完備清爽,院後面遍植翠柏,頗有出塵之意。顧少卿是來過幾次的,也不多看,徑直隨煙岫進了前廳。
陳寒衣早已等著了。進了門,便請顧少卿坐下,又讓煙岫煎了茶來。
“別忙了,公主何必如此客氣。”顧少卿反有些侷促,搖頭笑了笑。
“這是應該的——”陳寒衣話鋒一轉,一對秋水般的明眸盯上了顧少卿的臉,“顧先生,聽說您有好訊息了?莫不是戰事好轉?煙岫聽您說了燕王怎麼樣,卻是沒聽清楚。”
顧少卿一笑,他自然不會再去賣弄什麼‘燕王力託千斤閘’的段子,免得徒自讓公主擔心。於是正色道:“不錯,渝關大捷,那契丹的盟長窟哥已然兵敗被殺,想來回軍的日子不遠了。”
“哦——”陳寒衣面上登時多了幾分光采,愈顯明豔不可方物,急急追問道:“那燕王怎麼樣?還好吧?”
“瞧公主說的。”顧少卿輕鬆的笑了,故意道:“兩軍對陣,什麼事情也勞動不到燕王,這還擔心什麼?”
煙岫在一旁拍了拍胸口,長出一口氣道:“天尊保佑!這下可放心了,我們小姐這些日子可受了苦呢!”
陳寒衣頗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溫言道:“我也亂擔心……只是燕王我清楚的緊,什麼時候都喜歡身先士卒,因而才有此一問。既然沒事,那再好不過了。”
顧少卿暗中出了口氣,心道公主還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實際上,對燕王的具體情形他也不甚明瞭,摺子上說得很簡略,並沒提及燕王。倒是顧況隨折的一封家信讓他得知了詳細情況,只是又過於偏重燕王的英雄事蹟,倒象個傳奇話本,至於傷勢輕重,根本沒有交代。
不過就他來想,燕王即便受了傷,也不會太重,否則顧況也不會用這樣從容的筆調給自己寫信。只是這些事情,卻斷不能同公主講的,那是憑空招惹麻煩。
“顧先生?”陳寒衣見顧少卿半晌沒說話,以為他想起了什麼難題。
“啊?”顧少卿一怔,才從自己思緒中跳了出來。他自失的一笑,擺擺手道:“沒什麼,突然想起了不想幹的。對了——”
他欠身站起,道:“我要去找老範,碰一下這事情,恕少卿先行告退了。”說著話,一邊施禮告辭了。
顧少卿直奔範府,門房見是他,便笑道:“顧先生這幾日來的勤,我們大人正在書房呢……”
“那正好。”顧少卿一面說著話,一面邁步進了院子。穿過一個月亮門,書房遙遙在望了。尚未進門,顧少卿便高聲笑道:“老範,我這有好訊息!”
門嘎的一聲開了,範柏舟迎門而立,朝他點點頭道:“好,來的正是時候。”顧少卿見他面上隱隱帶著愁雲,不由一愣,道:“你這是怎的了?”
“且說好訊息。”範柏舟把顧少卿讓到屋內,“可是渝關大捷?”
“不錯。”顧少卿看著範柏舟的面色,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這裡卻有個壞訊息。”範柏舟陰沉著臉,“關中軍已在昨日進兵,幽州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