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看著她。
“好什麼?”她問。
“你知道麼,天真,”他的眼神平靜如水,“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就像拉橡皮筋,疼的總是不肯鬆手的那個人,如果能願意放開,就很好。”
天真怔怔地望著他,忽然覺得心裡輕鬆了很多。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說,看著他清俊的臉龐。
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沉默的時候叫人不敢靠近,微笑的時候卻眼神清澈溫暖,並無廢話,一出口總是睿智犀利。
她忍不住想,要怎樣的生活歷練才能打造出這樣內斂精明的人,而他又經過一段什麼樣的感情,才會有這樣深刻清楚的領悟。
——她的眼睛,就像那裡的地中海藍。
她想起那天他談及他的妻子,聲音低沉,目光柔和。
莫名地,對於那個女子,她竟有些好奇還有……些微嫉妒。
……
“碗一定得我洗了,要不無以回報。”吃完飯,秦淺道,幫著她收拾餐具。
“你確定?”天真笑,“君子遠庖廚。”
“呵,我不是君子,”他從容回應,“我比君子優秀。”
天真被他的說辭雷到。
“看,我都不用洗碗機,以示誠心。”他道,利落地捲起襯衫袖口。
“多此一舉。”天真哭笑不得,這個人的幽默方式怎麼也與眾不同。
她站在一旁,接過他遞來的餐具,一一擦乾。
玻璃杯上閃過一絲光亮,她抬起頭,望向他耳際那抹幽藍:“我以前總覺得男人戴耳釘有些gay,可你卻是越顯硬朗。”
“是麼?”秦淺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你的耳釘很漂亮,也很特別。”
“謝謝。”他的語氣突然有些冷淡。
天真微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只是舉著手中的杯子:“你拿下來的還得你放上去,我夠不著。”
他身子探了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櫥櫃最上層的架子上。
天真盯著他寬闊的胸膛,耳根微燙,彼此離得這樣近,她完全可以聞到他身上清新的氣息,苦橙葉,柑橘,迷迭香……她的呼吸一亂。
抬起頭,卻撞見他的眼神,漆黑的眸,明亮清澈。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只有水流的聲音,輕輕衝擊著水池。
“天真,”他輕聲喚她,“怎麼了?如果傷口疼,不要站著,先去休息。”
他蹙著眉,似乎是在為她異常的沉默而擔憂,平淡的語氣裡,也隱含著掛慮。
心中暖流緩緩湧動,剎那間,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彷彿著魔一樣,她忽然踮起腳尖,吻上他緊抿的唇角。
秦淺頓時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