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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不悅地發現,她又開始影響他的情緒。
“我想回家靜一靜。”她說,手指不安地抓緊皮包帶。
他瞪著她。
“你需要靜多久?”他的聲音裡,夾著清淡的諷刺,“你是自由的,天真。”
低醇迷人的嗓音,飄蕩在空氣裡,她愕然抬頭,他卻舉步從她身旁走過,再未看她一眼。
她獨自在電梯前站了許久,才邁著僵硬的步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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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克魯斯扮演的政客,感覺像一個明明適合Gucci或DolceeGabbana浪蕩公子風的男人硬是套著Giorgioanmani優雅含蓄的西服。
冗長的對白,不斷切換的畫面,遊戲人已經浮躁地小聲聊天,只有天真靜靜地望著大螢幕,聚精會神。
很多時候,轉移注意力是平復情緒的好方式。
電話震動起來,她像被從夢中驚醒,匆忙從包裡翻出電話,拿在手裡就奔離座位,跑到門外。
“Hello。”她呼吸急促。
“天真?”熟悉的聲音傳來。
她愣了一下:“是你。”
本來懸在胸口的一顆心又緩緩落回原地。
“你以為是誰?”陳勖在那邊淡然一笑。
“在做什麼?”他問。
“看電影。”她答。
“一個人吧。”他準確地猜測出來。
“嗯。”她輕聲應道。
“我剛下班,一起吃個晚飯吧,”他開口,“你在哪裡,我現在開車過去。”
“O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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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do’s葡萄牙風味的烤雞翅,辣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不是吧,你以前不是挺能吃辣的?”陳勖驚訝地望著她,“我還是被你帶出來的無辣不歡。”
她不回答,一邊吃著,一邊狂掉眼淚。
“看了什麼電影?”陳勖問,將餐巾紙推給她。
“獅入羊口,”她答,鼻音濃重,“反戰片,全是大段大段的政治性對白。”
“既當婊子又立牌坊,老美傳統風格,”陳勖輕嗤,“一個人看這種片子,你思想覺悟真是越來越高了。”
“立牌坊比當婊子容易,”她沒好氣地回嘴,“立個牌坊才多少錢?木板花崗岩隨便挑,當婊子得多大勇氣?”
陳勖瞠目:“你吃火藥了?”
“Shit!”天真扔下叉子,“這兒的飯還是這麼難吃,我怎麼這麼噁心,還總是希望它能好吃點,點了一次又一次!”
朽木不可雕!就像某個混戰男人!
他有什麼了不起?
——你是自由的,天真。
他那是什麼屁話!
輕描淡寫的一句,好像什麼都和他沒關係,好像他就是家旅館,她什麼時候留什麼時候走都是她一個人的事情?拽什麼拽?就算是五星級酒店人家好歹也要說聲“歡迎下次光臨”,而他彷彿一直在等著她主動離開!
他難道不明白,只有他稍微再堅持一下,她就會奮不顧身地跟他走嗎?
她現在的感覺很糟糕,很挫敗。
精明如他,冷靜如他,根本不屑於死纏爛打的戲碼,他看透她在鬧情緒,卻完全沒有耐奉陪。
是你倒貼的,段天真!
她懊惱顏面——她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而且即使到這個時侯,她還眼巴巴地等著他的電話。
明明是不正常的關係,她怎麼能指望他像一個尋常戀愛中的男朋友來撫慰哄騙她?
“天真。”輕柔的聲音,將她從自責自怨的哀思中喚醒。
陳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卻不打算開口詢問。
“什麼?”她心不在焉地抬眼。
“我後來回去找過你。”他說,黑眸深深注視她。
天真微怔:“你說過。”
“你記得嗎,從前晚自習結束我送你回家,總是看見你房間燈亮了我才離開。”
“我知道。”她紛亂的思緒裡,滲入回憶的光影。
“來英國之後,我一直都避免想起關於你的一切,”他緩緩出聲,“知道有一天,小鄭借我的書,發現裡面有一張你的照片,玩笑間他不小心把照片撕壞了,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像發了狂一樣和他狠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