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出宮去吧!”兩個內侍上前勸說,“您不走,奴婢們只能將您請出去,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
內侍目光閃爍。
本來他們以為寧王這樣跪一跪,很快太后就會消了氣。
誰知道這次和以往不同,寧王每天來求見,太后都不理不睬。冰天雪地的,寧王這些日子可沒少受苦。
內侍上前將寧王攙扶起來,寧王掙扎了兩下:“放開我,我要見母親。”
內侍卻不敢再耽擱,兩個人手上微微用力,將寧王架了起來。
寧王被徑直送出了宮門,然後被人強壓著上了馬車。
“我是一直看著的,”張同向裴杞堂稟告,“並不像是裝的,寧王掙扎了半天,連鞋子都掉了,總歸是個王爺,鬧成這個模樣,就不怕丟了臉面嗎?”
所以寧王還是個傻子,這是張同的想法。
裴杞堂微微一笑,寧王能夠裝傻裝到這個地步也不容易,好在對付傻子,他還另有法子。
裴杞堂吩咐張同:“這些日子好好當差,在禁衛輪值過後,很快就能獨當一面。”
張同摸了摸頭:“想方設法不給您丟臉也就是了。”
裴杞堂重新回到勤政殿外,天已經開始放亮,宮人吹滅了手裡的宮燈,內侍迎上前:“裴大人,皇上傳您過去呢。”
……
勤政殿裡。
折騰了一夜,皇帝顯得有些疲憊,他抬起頭看向裴杞堂:“酒醒了嗎?”
裴杞堂壓低聲音,嗓子聽起來有些沙啞:“醒了。”
皇帝淡淡地道:“還記得都與朕說了些什麼?”
裴杞堂低下頭:“隱隱約約記得大概,”說到這裡頓了頓,“微臣說的也都是實情,這個案子辦起來不容易,只怕一不小心就會獲罪。”
皇帝冷哼一聲:“既然接了案子,就別想著臨陣脫逃。慶王畢竟是朕的弟弟,若是真的有冤屈,朕不能放任不理……”
裴杞堂聽得這話,想要說些什麼,卻張了張嘴,最終沒有開口。
皇帝皺起眉頭:“你還有什麼顧慮不成?”
“微臣沒有,”裴杞堂彎腰,“微臣只是想起這樁案子不容易,有如今這樣的結果……乃是大齊幸事,微臣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向皇上求個恩典。”
皇帝挑起眉毛:“什麼恩典?”
裴杞堂撩起袍子,鄭重地跪下來:“求皇上為微臣與顧大小姐賜婚。”
聽得這話,皇帝一臉驚訝。
裴家因這件事差點獲罪,裴杞堂卻還敢舊事重提。
皇帝一臉失望,恨不得立即伸出手將裴杞堂教訓一番:“你還真有出息。”
裴杞堂目光堅定:“微臣早就向家中長輩稟告……長輩也登門求娶,只是顧家一直沒有答應,若是皇上賜婚,顧家也不敢違逆,微臣也就能夠得償所願。”
這個棒槌。
天底下這麼多女人,他卻死抓著一個不放。
皇帝不知道怎麼說裴杞堂才好:“為了一個女子,你倒是沒少費心思,現在竟然算計到朕頭上。”
裴杞堂抿了抿嘴唇:“微臣只是想娶個自己喜歡的妻子,好好地過日子,微臣的性子,懶散慣了,也就只有顧大小姐那般的性情,才能……約束住微臣。”
皇帝哭笑不得,沒想到裴杞堂就這點本事,這樣也好,免得太多的算計和心思,皇帝拿起手中的奏摺丟下去。
裴杞堂下意識地伸手握住。
皇帝道:“若是辦不好差事,別說賜婚,你就直接去皇城司大牢,永遠別想再出來。”
裴杞堂彎腰領命。
……
徐士元沒想到最終會是這個結果。
辛辛苦苦搭了個戲臺,最後看戲的人卻不是他們,不但是這樣,這次還將他自己輸了進去。
是巧合,還是故意算計。
“你在誰手下做事?”
閆長貴抬起頭目光從徐士元臉上劃過,咬緊牙關低下頭道:“是……徐二老爺。”
刑部郎中冷冷地吩咐:“接著審,直到他說實話為止,”說著看頓了頓,“要我說,著明明是件好事,顧家還等著要賠銀子,怎麼反而推來推去誰也不肯承認呢?”
“畢竟是一大筆銀錢,承認下來,還要說清楚這些銀子的來歷,”另一個郎中道,“我說的是不是啊徐大人?不過也算值得,轉眼之間就賺十萬兩呢。”
不知是誰沒有忍住“嗤”地笑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