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至今還記得很清楚。
前世,謹莜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想要回到徐家,就是因為徐琅華,不肯讓謹莜進門。
她現在還記得謹莜掛在房樑上的樣子。
謹莜最怕疼了,要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怎麼會這樣做。
所以那時候她就發誓,她要讓徐琅華血債血償,總有一天她要親手將徐琅華勒死,為謹莜償命。
索性她重生的時候,徐琅華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安排一切,她利用陸文顕,找到人裝成盜匪去攔截徐松元夫妻的馬車,她拿捏好了時間,終於和杭氏一起生下孩子,將徐琅華抱在懷裡那一刻,她心裡是那麼的高興。
老天有眼,她終於可以報復,終於可以親手改變那所有的一切。
徐家欠她和謹莜的,所以不論徐松元、杭氏,還是那個徐老太婆,都該好好地寵愛謹莜,至於徐琅華,既然已經變成了顧琅華,以後的日子只會被她捏在手心裡,慢慢地折磨。
哈哈。
剛剛換子的那些日日夜夜,她抱著顧琅華覺得心情是無比的愉快,可惜顧家上下還以為她是喜歡那個孩子。
謹莜走過的那些路,她要讓顧琅華好好地嚐嚐。
卻沒想到有一天顧琅華突然變了,一次又一次地改變了她的計劃,最終將她逼得走投無路。
她現在剩下的就只有謹莜。
她的謹莜。
可是徐士元卻讓她說出實情。
不,絕不。
她寧可死。
“就算你不說,”徐士元嘆口氣,“顧家、徐家都已經知曉,顧琅華和徐謹莜出生之後就被你調換。”
許氏張著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不……”她終於掙扎著發出聲音,“不可能,沒有人知道……那穩婆已經死了,陸文顕也死了,不會有人知曉,他們不知道……”
“那穩婆死之前將實情告訴了一個道士,謹莜找到了那道士,將那道士帶去了徐家,說出了她的身份。”
許氏眼睛裡一片空洞,看起來十分的恐怖:“謹莜怎麼可能?”謹莜怎麼會這樣做,如果不揭穿這件事,謹莜永遠都是徐大小姐。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徐士元接著道:“謹莜想要嫁給裴杞堂,她以為回到顧家成為了顧大小姐,就能照聖旨與裴杞堂成親。我之前被朝廷的事務纏身,沒有察覺她的心思,現在知道卻已經晚了。我知道,謹莜這是上了顧琅華的當,替顧琅華說出了整件事的實情,我那兄嫂本就對琅華十分喜愛,聽說了之後沒有半點猜疑,認定顧琅華就是他們的女兒。謹莜去了顧家卻被趕出來。”
謹莜被顧家攆了出來,徐家也肯定不會再接納謹莜。
許氏心裡就像是被油煎了般,一股熱熱的東西頓時湧上了喉嚨,又腥又甜,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她再也站不穩,整個人向後跌去。
徐士元顯然沒有料到許氏會有這樣大的反應,急忙上前將許氏扶住:“你這是怎麼了?”
許氏睜大眼睛,彷彿已經不會喘息,半晌才“哇”地一口吐在了徐士元身上。
縷縷鮮血夾雜著飯食全都湧出來。
整個屋子裡頓時滿是餿臭的味道。
徐士元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才將湧上來的噁心壓制下去。
許氏已經“嗚嗚”地哭起來,這一生她拼盡全力去改變,最終得到的卻是這個結果,謹莜還是一樣會被顧家和徐家嫌棄,頂著一個不明不白的身份悲慘的活著。
前世謹莜想要回到徐家,為什麼今生卻又找回顧家。
難道真的是天命難違。
天命難違。
無論她怎麼做,謹莜最終都會是那樣的結局。
“沒有辦法了……”許氏不停地說著,她已經沒有了辦法。
“不,還有一個法子,”徐士元道,“你放心,謹莜還有你還有我,只要你出來,我就會休妻,將你娶回門,這樣一來,謹莜就是我徐士元的長女。”
許氏抬起了通紅的眼睛:“士元,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徐士元握住許氏的手,“從此之後,只要我在,你們就不會再被人恥笑,我會娶你。”
更多的眼淚順著許氏的臉頰落下來。
“可是現在,”徐士元道,“我們要對付顧琅華和裴杞堂,只有鬥倒了他們,才會有我們的好日子。裴杞堂的身份被揭開,裴家就是欺君之罪,裴杞堂雖然已經為慶王翻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