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元不說還好,說到這裡,徐老夫人的一雙眼睛快要瞪出來。
不算白養了她。
什麼叫不算白養了她。
徐松元的意思,她養育了徐士元的私生女。
謹莜從牙牙學語到今日,她手把手的教,貼著心的疼,屋子裡有什麼好東西都要給謹莜,每次謹莜從宮中回來,她就算再疲憊也要將宮中的事幫著謹莜梳理一遍,就連杭氏也沒有像她這樣盡心。
謹莜卻不是她的親孫女,而是那賤人的親孫女。
她這是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徐老夫人只覺得心窩裡如同針扎般的疼痛。
老太爺死了之後,她就發誓要將那個賤人所有的一切都攆出徐家。
徐茹靜死的好,徐士元走的好,終於這個徐家太平了。
卻沒想到她將那賤人的骨血摟在了懷裡。
謹莜竟然是徐士元的女兒。
她不信,她絕不能相信。
“我要見老夫人。”外面淒厲的叫聲傳來。
“老夫人,那長春觀不是奴婢想要去的,是大小姐讓奴婢去的,大小姐也是被顧家人哄騙,我們都上了顧家人的當。”
這是丁媽媽的聲音。
杭氏臉色一變,她讓人將丁媽媽關押起來,沒想到卻滿院子找不到人,她怕丁媽媽趁亂逃了出去,就讓徐家所有的家人仔細地尋找,終於在壽山石後將人找到了。
“讓她進來,”徐老夫人道,“我有話要問她。”她病了幾天,還沒來得及問丁媽媽,謹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相信杭氏,杭氏很有可能被顧琅華矇蔽。
“娘,您還是不要問了,”杭氏低聲道,“等您身子好了,再……”
“讓她進來。”徐老夫人大喊一聲,將管事媽媽嚇了一跳,不敢再怠慢,立即將外面的丁媽媽帶了進來。
丁媽媽立即跪在地上,抬起頭看了看徐老夫人和徐松元、杭氏,這才道:“老夫人、老爺、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大小姐也是被騙了,都是顧家用的手段,我們大小姐去顧家只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小姐一心想著老夫人,怎麼可能去顧家認親。”
徐老夫人心中一亮,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你說什麼?顧家騙了謹莜?他們是不是為了對付……許氏……才……要利用謹莜……”
杭氏聽得這話不禁覺得心涼。
老夫人始終不喜歡琅華,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卻還不肯承認。
徐家沒有幫到琅華,難不成還要鬧一齣戲到皇上面前。
“是真的,”丁媽媽道,“老夫人,您將大小姐叫來問問就都知曉了,您不信奴婢的話,總該相信大小姐,大小姐是您一手養大的啊。”
徐老夫人還沒有說話,管事媽媽快步走進來道:“老夫人,大小姐來了,跪在外面,想要見您。”
本來不想再見徐謹莜,聽到丁媽媽方才的話,徐老夫人不禁心軟下來,她應該叫謹莜來問清楚。
徐老夫人道:“將謹莜叫進來。”
徐謹莜剛邁進了門,整個人就撲到了軟榻邊,抬起蒼白的臉。不過幾天的功夫,她整個人就瘦了兩圈,看起來異常憔悴,彷彿一陣風就會被吹倒。
“祖母,”徐謹莜抽噎出聲,“孫女是被人算計了,孫女偷偷地跑去顧家,就是想跟顧家說,讓他們不要來尋孫女,孫女永遠都是徐家大小姐,誰知道顧家卻顛倒是非黑白,非說孫女前去認親,孫女沒有,孫女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徐謹莜伏在徐老夫人身邊哭個不停:“這世上只有祖母會對孫女這樣好,孫女怎麼能捨得離開祖母。”
徐老夫人望著徐謹莜,說不出話來,如果是往常她早就將徐謹莜摟在懷裡安慰一番,可是這兩日發生的事,讓她心中遲疑。
徐老夫人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徐謹莜擦了擦眼淚:“千真萬確,孫女不敢撒謊。”
丁媽媽也道:“大小姐說的都是真的。”
眼見著幾個人哭成一團,杭氏看向了徐松元。
徐松元皺起眉頭剛要說話,杭氏已經先道:“滿口胡言,到了這個時候,你們竟然還在胡說,還要誣陷顧家。”
徐謹莜慌亂地搖頭:“沒有,我沒有。”她不能承認,若是她承認了,定然會被攆出徐家。
杭氏淡淡地道:“你跟你三叔沒有聯絡?”
“沒有,”徐謹莜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去看杭氏的眼睛,“我怎麼會和三叔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