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元的話擲地有聲,所有人都不禁驚住了。
誰也想不到徐松元會將這樣的功勞拱手相讓。
徐松元說完跪下:“微臣另有一事稟告,太子不但與敵國串通,差點讓我大齊吃了敗仗,還製造偽證,陷害慶王謀反,證據確鑿,東平長公主已經審問清楚,將案宗封於密匣內,命我等呈與皇上。”
徐松元還真是會見縫插針。
尤其是剛剛經歷了一場變故,皇帝的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抿起嘴唇,眼睛裡透出凌厲的光芒:“密匣在哪裡?給朕呈上來。”
裴杞堂看了一眼旁邊的馬玉成。
馬玉成是太后的人,陪著寧王去的西夏,如果他現在不說話,那麼一會兒查出來皇帝一定不會放過他。
馬玉成脖頸後的汗毛都要豎起來:“皇上,這恐怕……還要將寧王妃請來,這裡面還有寧王府的事……”
皇帝看向寧王,寧王正在看宮人沖洗校場上的血跡,邊看邊縮著頭,聽到馬玉成說寧王妃立即道:“阿阮在慈寧宮,不要讓阿阮到這裡來,她會害怕……”
皇帝目光更加陰沉,寧王府做了什麼?
……
慈寧宮裡,大家陪著太后娘娘說話。
等了一會兒就聽宮人道:“太后娘娘,東平長公主身邊的女官來給太后請安了。”
太后眼睛頓時一亮,“將人請進來。”
眾人議論間,一個穿著交領右衽窄袖開衩袍,下著鵝黃色百褶裙的女子走進來向太后行禮。
眾人的目光在那女子身上打量了一番。
女子奉上手中的禮單,說著大齊的語言,咬字清晰:“這是平昭太后奉給太后娘娘。”
太后開啟了禮單,想起東平剛剛成親的時候,也是隔三差五讓使臣送禮物回來,見到這禮單,她至少知道東平在西夏過的很好。
沒想到轉眼之間,東平已經變成了平昭太后。
太后問過去:“東平還好嗎?”
西夏女官道:“平昭太后康健,讓微臣代為向太后問安。”
大家都等女官下文,女官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的話不是應該謝太后幫忙讓東平重掌大權,然後再說去西夏和親人選之事。
莊王側妃笑著道:“這位女史在西夏是什麼官職?為何齊語說的這般流利?可是東平長公主讓人傳授的?”
她記得之前來的兩個西夏使臣,雖然也說齊語,但是那奇怪的口音卻讓人忍俊不禁。
“回側王妃話,”女官道,“臣為大夏文學館學士,平日裡整理文典,實實在在的校書郎,東平長公主和親大夏時,大夏就已經設定文學館,從大齊帶來的書籍都置於此,我們透過書籍學習大齊的禮儀……”
所以大夏的女官能從裝扮上看出她是側王妃而非王妃。
這樣莊王側妃驚訝不小,她從來沒想過,西夏一個小小的國家,竟然會和大齊一樣有這樣的官職和人才。
在她們心裡,如今東平長公主做了掌權太后,西夏就似藩王的封地,從此之後只會對大齊俯首帖耳。
如今看來,裴杞堂他們能夠幫助東平長公主奪權,並沒有她們想的那麼簡單。
那李常顯之所以派遣那樣的使臣來大齊,是根本沒有將大齊放在眼裡,還是想要讓大齊誤以為西夏還是蠻夷之地,大意輕敵。
太后讓人賜座,西夏女官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並沒有十分熱絡地與太后攀談,這不是向抬起臣服的態度。
莊王側妃目光閃爍,再怎麼說,沒有太后的營救東平長公主不會在西夏攝政,而且兩個人是母女的情分,東平長公主派使臣來,怎麼也該事先交代,見到大齊太后應該如何作為。
旁邊的寧王妃抿著嘴唇,心已經漸漸沉下去。
一定是出事了。
莊王妃側妃忍不住詢問西夏女官:“聽說如今登基的夏帝只有十歲?”
西夏女官道:“陛下雖只有十歲,卻已能理政,親自平了五原郡的叛亂。”
太后知道番邦的那些小國長期戰亂,幾乎每年都會有部族首領起兵造反,所以對他們來說打仗是常有的事。如果李默不能統兵打仗,就算有東平攝政,李默王朝最終也只是一個短命王朝。十歲孩子是不可能帶兵打仗的,應該只是在一旁見識了戰場,不過女官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卻意味深長。
東平是怕他們會小看李默?
西夏女官道:“平昭太后說,陛下的皇位來之不易,不光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