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再找我了,”徐謹莜轉過身,“我只是陪著太后說說話,許多事我也不知道。”
齊宗程望著眼睛發紅的徐謹莜,忽然覺得她彷彿就似一朵被雨水打溼的蓮花,我見猶憐,他心中不禁一動。
上次在家中見過徐大小姐之後,他就喜歡上了,原本想著這風波過去,就讓人去打聽一下徐大小姐的情況,卻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徐謹莜就要尋路離開,齊宗程立即伸出手臂攔上去:“我……我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辦才好,你給我出出主意吧!”
“我妹妹說你很聰明,你一定能想到辦法,”齊宗程額頭上青筋浮動,呼吸急促,顯然是被嚇壞了,“我父親好歹是先皇的弟弟,不能因為一件貪墨案,就此家破人亡。”
齊宗程說到這裡眼睛有些發紅,看起來是那麼的懦弱無用。
徐謹莜不禁想起了裴杞堂。
裴杞堂帶著幾百人守住了鹽州,那是什麼樣的魄力。都是一樣的達官顯貴,差距卻那麼的大。
“我怎麼幫你想辦法,你可以去問莊王爺去問幕僚,不該來問我,我只是一個女子。”徐謹莜聲音冷漠。
齊宗程的目光都聚在徐謹莜身上,彷彿將她當成了最後的稻草:“我父親只有知曉太后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動手啊。”
這才是關鍵所在。
他們總要知道太后是什麼態度,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可能會有更壞的結果。
齊宗程這樣的糾纏,讓徐謹莜又恨又惱。
眼見沒有了辦法脫身,徐謹莜只得道:“開始太后的確沒有遮掩,讓所有女眷都知曉莊王府在買賣香料,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太后娘娘將顧琅華遣了出來,如今屋子裡只有太后、莊王妃和玉環三個人。她們說的話必然是不想讓其他人知曉……”
齊宗程聽得眼睛一亮,這才是關鍵所在。
徐大小姐一語中的。
如果太后沒有維護莊王府的意思,絕不會避諱旁人,母親定是想到了一個好法子,拖住了太后,為莊王妃爭得了時間。
齊宗程恨不得立即拉起徐謹莜的手,好好地感謝一番。
“謝謝妹妹,妹妹是我們莊王府的救命恩人,”齊宗程說著露出笑容,“我……我先去找父親,等這件事了了,我再來找妹妹。”
齊宗程向徐謹莜行了禮,轉身離開。
望著齊宗程的背影,想到方才他那驚喜若狂的模樣,在他的目光下,她彷彿被人高高地抬了起來。
徐謹莜希望莊王府平安無事,她雖然不喜歡齊宗程,但是這種被人尊敬又喜愛的感覺卻是那麼的舒坦。
……
裴杞堂從馬背上跳下來,吩咐京營的人去清點獵物。
柳子諭也讓人扶著下了馬,站在地上,他的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只要微微用力就會忍不住顫抖。早知道會這樣,他就該半途下場,而不是跟著整個隊伍從頭跑到尾。
說到底都要怪裴杞堂,從前秋狩不過就是兩個時辰,禁衛將獵物趕過來,他們按照計劃合圍而上,瓜分獵物,狩獵就算結束了。
這次卻因為裴杞堂的提議,眾人在林子裡穿梭,尋找獵物。
裴杞堂連著射中了三十隻野雞,皇上就來了興致,覺得這樣玩比平日裡更加有趣,於是帶著他們跑遍了整個林子。
回來的時候,皇上也是讓內侍攙扶著下了馬。
能看出來,皇上已經體力不支。
裴杞堂是故意讓皇上變成這樣。
柳子諭輕聲道:“如果趙家人不來怎麼辦?皇上沒有力氣支撐到賜宴,你可就犯了大錯。”
裴杞堂微微地笑:“不會的。”趙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皇上賜鹿血了,請諸位大人到屋子裡。”內侍的聲音傳來。
裴杞堂目光更加璀璨,看了一眼柳子諭。
皇上感覺到了疲累,所以才會立即喝鹿血,但是鹿血能有多少作用,定然比不上趙家人手中的仙丹。
“走吧!”裴杞堂看向柳子諭。
柳子諭彎腰捂住肚子:“我有些不舒坦,你幫我跟皇上說一聲……”
裴杞堂在柳子諭身上打了個轉,微微揚起嘴角,笑容十分的悠閒。
柳子諭訕訕地直起腰:“我是不想喝那些鹿血。”紅彤彤的,滿嘴的腥鹹,他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愛喝這個。
進屋要喝鹿血酒,不進屋他有心中忐忑,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柳子諭想了想最終還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