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有話要對臣下說。”戈喬夫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低下頭拉了一下衣領,遮去眸裡一絲瞭然的光芒。
“嗯……那個……他有沒有告訴你,我不孕的事。”她緊捏著雙手,困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是的。”戈喬夫一口承認下來,拇指撫著光滑的下巴,一臉輕鬆地望著她。“殿下確實在臣下一回來時,就找臣下商量這件事。不過你放心,臣下世代是宮廷御醫,明天臣下給你開個藥方,幫你好好調理調理。”
安妮緊扯著領口,想起每天要喝那些古怪的藥,她渾身就開始不舒服。“戈喬夫,我是先天不孕,也就是先天性的,一生下來就是這樣了。你的那些藥方不會管用的。”
“不,小姐,你要相信臣下的醫術。”他自信滿滿,望著她的眼神透出一絲意有所指。“這個藥方是宮廷密方,曾經治好了一些公主和妃子的病,相信它對你也是有用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意有所指
奢華的紗幔隨風輕揚起隨後又徐徐落下,寬大的緞被似乎也不能給她來溫暖,嬌小的身軀緊緊地蜷縮在床塌上。看著身旁空無一人的緞被,她發洩似的一把將緞被扔下了床塌,任肌膚上斑斑點點的吻痕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她顫抖的手緩緩來到了平坦的腹部,雖然還沒有確定這裡是不是已經開始孕育一個小生命,但她必須提前做好準備。於是,她快步下床,找到被扔在地毯上的寬大睡袍,隨意披在身上,在隱蔽的角落裡把她偷藏起來的藥粉取了出來。
不顧珀塞爾吩咐要用水沖服的方式,她直接拿起一包往嘴裡倒,乾澀而苦味特濃的藥粉卡在喉嚨裡,她不停咳嗽,還是強忍著把一包藥粉吞進了肚子。
只是這次的味道有點怪,或許上次是沖水服用,這次是直介面服。她攏了攏睡袍,很快便把這個小細節拋到腦後。
“小姐。”瑟芬低著頭,緩緩從寢宮大門走了進來。
“什麼事?”她微側過頭,漫不經心地撫著額前的幾縷髮絲,輕輕走到梳妝檯前坐下。
“您不是讓奴僕向您報告殿……殿下的情況。”看得出瑟芬很緊張,她原本是皇子殿下派來監視她的,現在卻要反過來監視皇子殿下,這多少讓她有些誠惶誠恐。
“如果你覺得害怕的話,你可以從現在開始不用向我報告他的行蹤,我不會怪你。”安妮苦笑了一下,她不希望瑟芬成為第二個維婭特,再次遭到他無情的毒打。因為他說過他生平最討厭背叛。
“不,奴僕沒有……”瑟芬急切地上前一步,“奴僕剛剛去大廳見殿下的時候,看到殿下正在和御醫戈喬夫交談,他們好像提到什麼……身孕之類的事。”
安妮看到梳妝檯上有一個精緻的盒子,好像之前從沒有見過,不禁伸手開啟了它。聽到瑟芬最後幾個字,手指不由抖動了一下。
他和戈喬夫在談“身孕”的事,這個資訊下面究竟隱含著什麼?是指她嗎?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自從她宣稱自己患有先天不孕症之後,他既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派人過來對她的身體進行檢查,他的反應是出奇的平靜。原本她提高的警惕心也在他閉口不提的情況下逐漸鬆懈。現在想來,他的沉默是因為他在靜靜等著戈喬夫回來。
“他有沒有說戈喬夫什麼時候過來?”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待會戈喬夫過來不僅僅是帶回藥給她治及爾蔓格草的毒,而且他還會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沒有。”瑟芬一板一眼地說著。“殿下像平常一樣,只是聽了奴僕報告您的日常生活細節,讓奴僕儘量滿足您提出的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她冷冷地撇了撇嘴,她想要的是自由,他肯給嗎?她委曲求全,主動承認是他的女人,他貪婪成性,仍然不滿足,還要妄想得到她的心。這顆心是她現在唯一僅存的自尊,一旦它淪陷了,她將一無所有。
他殘忍的佔有和無情的掠奪,只會讓她永遠生活在恨意裡,決不會有愛上他的那一天,決不。雙手不自覺地撫上胸口,為什麼想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裡沒有了強烈的憤恨,反而是柔軟而微溫的暖意。
瑟芬退下了,說是去準備午膳。安妮靜靜坐在梳妝檯前,低頭看向平坦的小腹,乾澀的藥味在唇齒間久久未散,一絲嘲諷悄然在唇角綻開。她決不允許自己懷上他的孩子……
用過午膳,侍女們忙著把桌上一些分毫未動的食物撤下去,她端坐在寢宮裡高背座椅上,靜靜等候著戈喬夫的到來。她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戈喬夫的醫術再高明,他也決不可能檢測出她的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