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飛蛟鼓足餘勇,勁貫鋼刺,力震姑娘劍身,此時雙方都不能撤勢,只能作最後一拼。
漁礁翁站在船頭說道:“小師弟!薛姑娘真力有不繼之勢。”
肖承遠小俠何嘗沒有看到?當時顧不得酶咕娘願意與否,正待躍身上前,接過這場拼鬥。忽然遠處黑影中一聲清叱,說道:“薛姐姐!讓小弟來收拾這位七海飛蛟!”
這一聲叱喝,聽在薛姑娘耳裡,不由地心花怒放,精神倍增,手中長劍—緊,右臂猛推,一式“五雷裹頂”,遽壓七海飛蛟。
七海飛蛟一聽方才這一聲叱喝,卻是心為之一震,心裡暗自閃電一想:“他們如何逃出來呢?看來今晚凶多吉少。”
七海飛蛟如此一想倒不禁生了以死相拼的心,正好薛姑娘一招壓至,豪氣頓發,大喝出聲,鋼刺倏收倏送,這種冒險走招,若是差之毫釐,就謬不堪言。
七海飛蛟認定危機四伏,乃鋌而走險,鵝眉刺倏收而突迎薛姑娘攻來之力,倏送則力盡反擊了一招,這一收一送都用得恰到好處,只聽得又是“鏘鏘”一聲,薛姑娘震得下盤不穩,遽退兩步。等到藍玉珍和何雲風趕到的時候,七海飛蛟驀地一個倒縱,飛騰一丈多餘,雙足剛一搭及船板,又遽然而起,只兩個起落,七海飛蛟已經遠去數丈,落在環伺而立的七海幫眾之列。
小向青此時正好隨著藍何兩位姑娘趕到,—見七海飛蛟遁走,哪裡肯依,“刷”地一聲四尺二寸奇門劍,應聲出鞘,點足就追。
肖小俠一見趕緊叫道:“青侄快停下來!小心中伏。”言猶未了,只聽得突然一陣絃聲,一片火光漫天而來。頃刻肖小俠一行人面前,頓成火海一遍。小向青因為追在前面,已經被火光圍住。
肖小俠倉促之間,推出兩掌,劈開火勢,趁隙一掠而前,一把挾起小向青,穿焰而出,落回自己的船上。
此時何雲風和藍玉珍、薛明霞三位姑娘,站在另—艘七海幫的船上,節節後退。這種水上火攻,頗叫人有束手無策之感。
突然這時候一陣叮叮噹噹的琵琶絃聲,蒼涼復又鏘然的悠然而起。深夜琵琶本極悽楚動人,不過這時的一陣琵琶聲,更是蒼勁,淒涼,明明白白的聽出那是一首“白頭吟”。和著海風夜潮,聽來更夾雜著無限悲壯的意味.
說來奇怪,這闕琵琶乍起,對面火箭俱停,人聲遽歇。
忽然從肖小俠船上輕盈如一隻海燕樣的凌空縱起一人,拔起四丈多高,在半空中只一擰身之際,就落在七海飛蛟身旁。
七海飛蛟此時正沉湎在那一闕琵琶聲韻之中,一股淒涼意味縈繞在心頭。等到忽然驚覺到有人欺近身邊,左臂已自—麻,手腕脈門遭人拿住。
七海飛蛟大驚而顧,拿住自己的正是方才在船上掌舵操舟懷抱琵琶的小姑娘。
七海飛蛟還想反手擒拿,旋身回肘,翻掌疾演“金絲纏繞”,反叨綠憶姑娘。剛一有這個意向,立即覺得左臂一麻,勁道全失,血脈倒流,逆攻肺腑。
綠憶姑娘一見七海飛蛟已是痛苦齧心,便一卸勁,輕輕—笑說道:“姓秦的!你不遵照我師父的規約,擅自虜人,你還有什麼話說?”
七海飛蛟半響才回過氣來,瞠目問道:“姑娘令師是……”
綠憶姑娘淡淡說道:“二絕姥姥!”
七海飛蛟脫口“啁”了一聲,臉色俱變。
綠憶姑娘也不理會他,左手抱起琵琶,右手輕摸慢挑,“嗡,嗡”兩聲,站在七海飛蛟身旁的持弓而立的眾人,都霍然一震,神智—清。
綠憶姑娘再回頭對七海飛蛟說道:“對他們說幾句話。”
七海飛蛟一臉頹喪之色,略一沉吟便向四周圍說道:“二絕姥姥派人來調節此事,各位請回,聽候訊息。”
秦總舵主還是有他的威勢,一揮手之間,眾人悄然而退,只留下幾盞高鏡的風燈在船頭上,與方才那一陣烈焰相對。
綠憶姑娘只說了一句:“你的事回頭再說。”
七海飛蛟此時像是神智入迷一樣,一則驚恐於二絕姥姥的神功,再則驚於綠憶姑娘那種人間罕見的美,對於綠億姑娘的話,只有唯唯應是的份兒。
綠憶姑娘撤下七海飛蛟,飄然而回,剛一落身船上,立即看見了藍玉珍握住薛姑娘的手,絮語綿綿。突然,一陣辛酸遽襲心頭,呆呆地站在那裡,像是自己失足深山絕壑,遣世孤立,四顧茫然,不禁兩行清淚,悽然而下。
肖小俠和何雲風姑娘正訴說著別後的情景,藍玉珍和薛明霞姑娘正互道著旅途的艱辛。小向青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