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輕敵之心,上手便展開聯攻絕技,三劍聯手,勝有可能。但是,勝又如何?來人不過二流腳色,勝之不武。
宏清大師低聲喧了一聲佛號,正要安慰華山三劍幾句,衡山派卻閃出一人合十說道:“貧僧願往一試。”
宏清大師一見是衡山派長老大智禪師,便說道:“禪師小心留神。”
大智禪師先向本派掌門人行禮,然後空著兩隻手,慢慢地向場中走去。
大智禪師是衡山派功力最高之人,大力金剛掌,平時鮮遇敵手。生平最引為憾事的,便是當年“六劍一杖會禿鷹”的盛舉,他未能被網羅在內,雖然,“六劍—杖會禿鷹”未能成為事實,但在大智撣師心中,始終耿耿於懷。
他認為當年“六劍一杖會禿鷹”是各大門派太過於重視西門番,所以,他空手出得東棚之後,便指著禿鷹西門番說道:“西門番!當年你攪亂中原,算你知機隱去,如今竟敢挑釁,只怕難逃公道。”
大智禪師如此指名要鬥西門番,首先聞而震驚的是肖承遠小俠。
肖小俠久已聞名禿鷹西門番震撼中原的往事,而且,他親自兩次鬥過禿鷹,深知他的功力不是等閒可比。此次正邪大會,除了鬼眼婆婆最毒,要數上禿鷹西門番是最辣手的一個勁敵,如今一見大智撣師指名禿鷹叫陣,他如何不驚。
肖小俠便回頭向老化子問道:“老化子哥哥!這位大和尚是準?”老化子搖頭說道:“這是衡山派碩果的長老大智撣師,小兄弟!此人自視甚高,大力金剛掌武林無出其右,這次恐怕他要自取其辱了。”
綠憶姑娘忽然接著說道:“老化子師叔!禿鷹看來不會傷人的。”
老化子禁不住“哦”了一聲,他奇怪綠憶姑娘如何會如此肯定認為禿鷹西門番會手下留情。
倒是肖承遠小俠說道:“禿鷹此來如果不是完全出於自願,綠憶的話,倒有幾分可信。”
這兩句話,不僅老化於感到詫異,在座同行而來的人,都在奇怪肖小俠的話。不可一世的禿鷹,誰還能挾持他而來呢?
只有綠憶姑娘心裡明白肖小俠所指為何,苗疆之會,禿鷹震驚肖小俠的神功,便有退志,當時為鬼眼婆婆拿話逼住。如果禿鷹是個識時務的入,他會顧慮到這一點。
但是,情形往往是難逆料的。大智禪師如此指名叫陣,只怕禿鷹西門番就難以忍受的了。
所以,有很多事情的遽起變化,原因多種,單責某人,也未盡然是對的。此係閒言,按下不說。
且說禿鷹西門番一見大智撣師出來指名叫陣,當時他張開大嘴笑了一陣,站起身來,走至場內,點著頭說道:“和尚!西門番懶得和你動口,念你有這份膽氣,給你一選擇的機會,你是要文比武比?”
西門番此語一出,老化子就點頭,說道:“果然!禿鷹變了。”
禿鷹果然是變了嗎?變是變了,可是不像眾人所想的那樣由兇暴變為仁慈,而是改變了他乍來洞宮山的初衷。
禿鷹西門番在苗疆敗於肖承遠小俠手下之時,便遽萌退志。雖然當時未曾真實過招,而且肖小俠當時只是勝在機智之上。但是,禿鷹已經深感到中原武林,後輩人才迭出,已是不可輕侮。
大凡一個自視極高,而且確是身負絕學的人,—旦受到挫折,便有兩種現象,其一,瘋狂苦練,務求一雪前恥;其二,嗟嘆時光之不我與,頓生隱退的意念。
禿鷹在苗疆震驚肖小俠神功蓋世之後,便有隱歸西域之意,但是,鬼眼婆婆極力挽留,以增聲勢,秀鷹才勉作洞宮山之行。他知道洞宮山的大會,肖承遠如果應時而至,難免有人要將數十年英名,葬送在洞宮山。雖然鬼眼婆婆有所依恃,也不能保有其他各人的聲譽。
尤其雲雯和綠憶夜探洞宮山之時,益發增加了禿鷹置身事外之心。人的轉變往往不可以常理衡量,像禿鷹這樣兇狠之名著於世的人,竟然有息事寧人之心,令人不可思議。但是,禿鷹當時確有如是之想,他縱雲雯和綠憶而去。就是極好的說明。
然而,此刻大智撣師竟然指名叫陣,激起禿鷹本性,冷峻異常,輕言自語。
大智撣師也傲然地說道:“久聞你昔日攪亂中原之際,無人敢攫鋒芒,但是,衡山派從不曾一見,貧僧今日要見一見禿鷹的真才實學,只要你禿鷹提出來的,貧僧無不奉陪。”
大智禪師如此一說,東西兩棚幾乎同樣感覺,他是世間一大狂人。禿鷹橫掃中原之際,鮮有數招之敵,衡山派即或未與禿鷹相遇,但是衡山派在中原武林,井非領袖群倫的地位,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