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女兒做點什麼?”
王氏搖了搖頭,“沒關係,大房本就和二房不和,也不在乎多這一條。”
想到那個月影,王氏簡直要慪死了,心裡比吞了一張蒼蠅還要噁心。如果說蠢笨的張婆子讓她覺得生氣的話,那麼現在這個背叛她的月影,就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沒有機會也就罷了,若是得了機會,她一定會讓那個叛徒痛不欲生。
正想著,門外廊簷上傳來彩雲的聲音,“太太,奴婢有事稟告!”
“進來吧!”王氏正襟危坐,又恢復了以往那個端莊威嚴而有慈祥善良的模樣,“什麼事?”
彩雲進了來,目不斜視,恭恭敬敬的回話,“回太太,大太太那邊命人把一個叫月影的小丫鬟給送了回來,命她娘好生看著,說是隨時可能召她。”
王氏擺了擺手,命彩雲下去。
這是,賈元春才開口詢問,“母親,大太太是什麼意思?警告我們嗎?”
王氏的右手無意識的叩擊著椅柄,眉頭不自覺的微微蹙起,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或許是,或許不是,現在還看不出來。”
“若不是,那又是什麼意思呢?”賈元春對母親的話很是不解。
王氏這才抬眼看向自己的女兒,“元春,母親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你應該學著動動腦子,自己仔細想想。”
說罷,閉上眼睛,也不去理女兒。
賈元春知道母親這是在鍛鍊她,只能皺著眉頭苦思冥想。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賈元春都坐累了,王氏這才睜開眼睛,表情嚴肅的看著女兒,“元春,有所得嗎?”
“女兒魯鈍,實在想不明白。”賈元春有些羞愧的低下頭,自嘲的笑了笑,“大太太總不至於是想要告訴我們,咱們兩房這一次的矛盾是祖母一手挑撥的吧?”
“為什麼不至於?”王氏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好像要透過她的身體看透了她的靈魂一般。
賈元春詫異的抬起頭,“怎麼可能?我們……我們……”
“怎麼不可能?”王氏挑了挑眉毛,“你是想說,我們兩房是敵對的,對嗎?”
賈元春雖然沒有點頭,眼睛卻已經說明了一切,兩房的敵對是由來已久的,在大太太還不姓邢的時候,兩房就是水火不相容的關係。
王氏嘆了一口氣,她一直覺得自己教給女兒的已經夠多了,現在才發現,還是遠遠不夠的啊!至少今日那事,她的手段就太稚嫩,也太激烈了!連她時常說的,未謀進先謀退的道理都忘記了,一開始便把自己置於了風頭浪尖,難以抽身了!
“元春,母親今天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自然也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我們彼此的利益一致,就可以合作。橫豎,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待到事了,再做敵人時,也不必顧忌什麼,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賈元春受教,起身恭恭敬敬的施禮,“是,女兒謹記母親教誨。”
看著女兒乖巧的樣子,王氏滿意得點點頭。說起來,或許有點不該,但是王氏是真心的沒把賈政當做依靠的物件,說不上他有什麼不好,仕途不順也不是他的錯,但是她始終覺得他並不是女人依靠的物件,從一開始就是。所以,她幾乎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一雙兒女身上。而且,很明顯,她這一雙女兒都不是池中之物,必定能為她帶來無上的榮光,直到她成為賈府真正的女主人。
“母親,我們現在要靜觀其變,對嗎?”賈元春大膽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沒錯,我們此時不必動,看準了時機,若是大房那邊真的能佔到上風的話,我們自然是要助她一助的。”
果然,不過兩天,大房那邊就又來提人。
月影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卻說不清楚會有什麼不祥的事情發生,她一再的告訴自己要鎮定,可是還是非常非常的害怕,打心底散發出來的恐懼,無論如何也無法消弭。
這一次不是在房間裡,而是在院子裡,賈赦和安卉端坐在上面,下面或跪或站了很多下人。
只一眼,月影便確定了,這應該是大房裡所有的下人都到齊了,她還沒來得及跪下,後面的婆子便一腳踹在了她的腿上,她吃痛不快,膝蓋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不禁痛撥出聲。可是,在場那麼多人,卻沒有任何人表示同情,很多人甚至隱隱的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看到她來,安卉看向賈赦,見他沒有開口的打算,便首先問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老老實實的招了,你到底有沒有故意陷害秋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