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綰綰說著話,賈赦這時卻抱著孩子回來了,臉上黑黑的,而陌陌的小身子則扭得像個麻花一樣,一看就是極不情願的被帶回來。
小孩子的眼很尖,大老遠的就看到安卉,張著兩條小胳膊,用力的朝著安卉的方向掙,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等無意識的音節。不過,就算是這也,安卉也還是能看出孩子的意思。
以前陌陌親近賈赦的時候,安卉曾經無數次的“發誓”,以後就算陌陌哭著鬧著求她抱,她也不要搭理他。可是,這次和往常一樣,只要陌陌朝著她張開手臂,她就立刻把自己的“誓言”忘得一乾二淨。尤其是,這個時候,賈赦的面部表情很豐富,於是,更是幸災樂禍的把兒子接過來狠狠地親了親,“小寶貝,這是怎麼了?爹爹欺負了嗎?偷著打你了?”
賈赦沒有好聲氣的橫了安卉一眼,他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安卉的幸災樂禍,“你聽完經書了嗎?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陌陌小小的胳膊緊緊地抓著安卉的脖子,聽到賈赦的聲音,大眼睛裡有蘊起了一些水汽。
安卉拍著陌陌的背,“我的小乖乖,這是怎麼了?莫不是你爹真的偷著打你了?不哭,不哭啊!你爹他純粹是吃醋!”
聽到安卉把這個“娘們”詞用在自己身上,賈赦的臉不由得又黑上了幾分,“不是我說你,你也實在不該信那些的。你看看咱們家那個整日尋仙問道的,說到深信不疑,哪個也及不上他!可是,你且看看,這都多少年了,你何曾看他羽化成仙了?可見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神的!”
雖然是因為心裡不痛快說了這麼幾句,但是賈赦也確實是很有些擔心的。縱然他一再的告訴自己不可能,但是心裡卻總是忍不住擔心安卉會出家。所以,那些所謂的經書,還是不要聽太多比較好。
“是呀!我聽著那和尚說的那些話,也都覺得實在是沒有道理的!什麼所謂的前世因後世果的,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不過他們自己自說自話罷了!”綰綰也跟著附和。
賈赦滿意的點頭,“看看,小孩子都明白這個道理。”
安卉忍不住笑,“我看我們還是快走罷!再不走,人家可能要舀笤帚來趕人了!哪有在人寺廟裡說世上不存在鬼神的道理?不是明擺著來砸場子的嗎?”
安卉以前也是一個無神論者,若不是自己親眼見過了鬼神,她也是不信的。
賈赦輕笑一聲,“這個你卻是不需要擔心的!”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遷怒了!不要,讓你再抱抱我們陌陌?”安卉得意的衝著賈赦的炫耀,一如往常賈赦得意的模樣。正可謂是,風水輪流轉。
不過,這風水轉得速度比安卉想得要快很多很多。
看到賈赦,陌陌好像一下子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再次衝著賈赦伸著身子要抱。小孩子的身體軟,安卉怕他摔倒,下意識的緊緊地抱住他。這下,反而惹惱了小傢伙,一邊大聲的叫著,一邊用手推安卉,眼睛還一直盯著賈赦。
賈赦的臉色瞬間變了,很開開心的自安卉懷中將孩子接過來,在小傢伙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卻是半點力氣也沒有用的,“你這個小傢伙,現在想起我來了?吃裡扒外!”
安卉和綰綰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道:“這話該我們說罷!”
看著這母女倆鬱悶的表情,賈赦的好心情瞬間回來了,“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回去罷!”
坐在馬車上,因為綰綰在的關係,安卉並沒有向賈赦求證“綰綰生氣”一事的原因,而是轉到她最最關心的事情上,“夫君,我聽說,這大同有個孫姓人家,對吧?”
賈赦這個時候輕笑,轉而看向綰綰,“怎麼?你和你娘說了?”
聽到父親這麼問,綰綰立刻低下頭。安卉不解詫異的看著這父女倆,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也不等綰綰回答,賈赦便轉頭對著安卉笑道:“你也別放在心上,他們家是武將出身,粗魯慣了的。”
“什……什麼意思?”安卉很不解。
這次換賈赦詫異了,抬眸看向綰綰,用眼神向綰綰詢問,得到的卻是綰綰輕輕搖頭的回答。
賈赦這才笑著說:“今天孫家的那個紹祖陪著祖母來上香,聽到我在,便大刺刺的衝了進來。不小心,便衝撞了綰綰。”
安卉的臉霎時間白了,她看得出來,這個賈赦對孫紹祖的印象很不錯、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綰綰是她最疼愛的孩子,說什麼也不能毀在那個孫紹祖的手裡。
賈赦見安卉搖搖欲墜,臉色更是蒼白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