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柔聲勸解,“不過早一日晚一日的功夫,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夫君實不必為了那些個鬧心的事兒氣著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
耳邊聽著安卉的聲音,賈赦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微微點了點頭,“我去看看,很快回來。”
“橫豎我們還要在這裡耽擱一段日子,我寫封家書給綰綰可好?”其實,安卉更多的是想跟秋風她們聯絡上,雖然綰綰在書信裡說自己一切都好,但是安卉還是忍不住擔心。
這樣的小事,賈赦自然不會否決,只道:“囑咐那孩子一切小心,別跟那邊府裡走得太近。”
換好了長衫,安卉又把賈赦的頭髮梳理了一下,賈赦便離開了,而安卉則提筆寫信。
葬禮什麼的,其實,很是繁瑣。雖然賈赦不用全程參與,卻也一樣耽擱了他不少的時間。所以,他的心情很不好。
安安的心情也不好,因為甄寶玉時常來找他玩,而賈赦很不喜歡甄寶玉那張和賈寶玉極為相似的臉,再加上他也確實耽擱了功課,所以撞到槍口上的他倒黴了。狠狠地的一頓訓斥自然是免不了的,若是出門在外,安卉又好話說盡,只怕這個可憐的娃娃就要皮肉受苦了。
為了不趴下,安安暗示甄寶玉不要再找他了。可是,在“聽不懂人話”這方面,甄寶玉也和那個賈寶玉如出一轍。眼看著甄寶玉從痛斥科舉制度,到狂批教育方式,安安覺得自己的頭上直冒汗,一遍遍的朝門外看,生怕這話傳到賈赦的耳朵裡。雖然,這話並不是他說的。
“孃親,下次那個甄家的寶玉再來,您就給擋在門外了罷!兒子……兒子實在是受不了了!”
小孩子糾結無奈的樣子,倒是讓安卉很是笑話了一通。不是他狠心,主要是男孩子將來在官場上混跡,難免會遇到這種情況,他應該學著面對,而不是逃避。不管是忍耐,還是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對安安來說都可以算作是一個歷練的機會。
“傻孩子,將來你難免會遇到討厭的人,難道每一次都讓孃親給你擋嗎?你要學會自己處理!”
安安苦著一張臉,低著頭喃喃自語,“我怕……”
“你怕什麼?”安卉不解。
“我怕,我處理不好。父親最近心情很不好,我若惹事了,肯定要倒黴的。”
安卉微笑著撫摸了一下安安的臉頰,“不用怕,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你父親斷然沒有為了別人家的孩子,委屈你的道理。便是他真的遷怒了,孃親也迴護著你的。”
安卉不怕得罪甄家,因為她知道甄家很快就會完蛋,而且倒得相當徹底,就算是得罪了,也沒什麼大礙。而且,好兩天歹兩天的也很正常。就算是安安給甄寶玉氣受,甄家也不好說什麼,最多不過約束著甄寶玉罷了。橫豎,這正是安安想要的。
鼓勵了安安,安卉便等著看著安安要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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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可是,安安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和甄寶玉說明白或者耍心眼什麼的,而是選擇了忍耐。
初開始的時候,安卉有些不高興,小小的孩子,又是生在他們這樣的人家,照理說應該很有些少爺脾氣才對,可是硬生生的讓賈赦給磨得定點火氣都沒有。這種事情,就算是擱在一向溫婉的綰綰身上,她都不可能不反擊的。
不過,很快,安卉便發現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雖然每次安安對著她大吐苦水,可是對著甄寶玉卻半點不耐煩也沒有表現出來,始終都含著淡淡的笑,好像很樂意和甄寶玉交際似的。
看著安安一口一個“寶玉哥哥”,叫得脆生生的,安卉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敢肯定,這個孩子長大了,保證是個笑面虎,只憑著他現在的這份忍功,將來的人緣也不會差到哪去。
不過,安卉的好心情,還是給破壞了。因為,她受到了秋心的來信。
雖然秋心在信裡將綰綰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但是安卉卻一點也沒覺得高興,只覺得非常的心疼。想著綰綰差一點就被老太太和王氏那卑鄙的手段給毀了名聲,安卉就覺得胸口有一口氣,堵得非常難受。
看到賈赦回來,安卉一反常態的沒有上前解披風,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賈赦看安卉這樣,自己解了披風,遞給上前的丫鬟,便大踏步來到安卉身邊,關切的問,“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安卉將手中的書信遞給賈赦,一言不發的低著頭。
賈赦看了之後,也不由得沉下了臉,揮手命丫鬟退了下去,這才上前攬著安卉的肩膀,“卉兒,你也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