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一個問句,因為安卉很肯定,只有秋雨有理由去做那樣的事情。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安卉再清楚不過了,當初留她在身邊伺候,抬舉她,是因為她夠聰明。可是,聰明人也有壞處,那就是喜歡自作聰明。
秋雨見狀,也不否認,“奴婢這也是為了太太好!”
安卉冷笑,嘴角嘲諷的笑意綻放開來,“是嗎?是為你自己好吧?”
她很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因為這個秋雨,她差點讓人給強了。若今天這事,是賈赦突然心血來潮所為,也就罷了,佔了人家妻子的身子,盡做妻子的責任本是應該的。她心裡雖不願意,卻也不會多說什麼,認命便是。可是,現如今不是這樣的,她是被自己身邊的丫鬟給設計了。
安卉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雖然,她一直沒有把秋雨當成自己人看,但是,比起旁人,她對秋雨到底是不太一樣的。那種感覺,就好像邢氏發現雪兒揹著她爬上了賈赦的床一樣。雪兒是邢氏的陪嫁丫鬟,她早晚都會是賈赦的人,這點認知早在邢氏嫁人之前便非常清楚,可邢氏並不是為這個生氣,真正讓她暴怒的是雪兒的背叛。
秋雨不懂安卉的怒火,仍舊理直氣壯,“那不都是一樣的嗎?太太也是受益人啊!”
“受益人?說的真好聽!沒錯,我是受益人!可是,你就不一定了!”安卉被氣笑了,這個丫鬟聰明歸聰明,可是心太大,她養不起,誰知道她將來會不會咬主子一口?
秋雨微怔,有一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憤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只是個下人,是奴婢,還能怪主子不成?
事到如今,秋雨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安卉過河拆橋,絲毫不覺的自己錯了。
安卉擺了擺手,冷著一張臉,“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秋雨苦笑,隨後決絕的轉身,努力抑制眼眶中的淚水,心中無限酸楚,沒錯,這大太太的房裡已經不需要她伺候了,大老爺解了大太太的禁,笑容滿面的離開大太太的院子,這風立刻就要轉向了,上趕著巴結大太太的人多了去了,自然也就需要她了。
安卉看著秋雨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她到這裡快一個月了,身邊來來回回最多的就是這個秋雨,若說一點感
情沒有,那是騙人的。只是,秋雨的心太高了,根本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哪個是主子。這樣的人若不調~教好,將來指不定是福是禍,心疼不得。
最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安卉還是決定放棄了,聰明人雖好,卻不易掌控,而她自認不聰明,不能幹,自然也就不會自以為是。
因為賈赦給安卉解了禁,所以,第二天一早安卉就得到賈府老太太、她的婆婆那裡請安立規矩。若是沒有邢氏的記憶,安卉自然認為這個老太太是個慈祥可親的老人,可是現在她可不會這麼想,能在賈府這樣的府邸裡,從自己是孫媳婦做到自己也有了孫媳婦的女人,又豈是好相與的?
整整一夜,安卉都在擔心害怕,為第二天如何面對老太太,更為自己以後的路,心煩氣躁的,根本睡不著覺。最後,她實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剛想睡著,就被丫鬟們給喚醒了,她知道到時間去伺候老太太梳洗了。
秋雨永遠不知道,對於賈赦的禁足,安卉是很樂見的,那樣,她至少不用去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精。只是,那樣平靜的生活,到底還是因為秋雨的自作聰明而一去不復返了。
安卉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起床,看著端水那毛巾伺候的丫鬟,微微蹙眉,“幾位姨娘都過來了嗎?”
秋葉頂上秋雨的位置,微微低頭,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都在門外候著呢!”
安卉點了點頭,“讓她們進來伺候吧!不用你們了!”
賈赦有很多女人,只有名分的姨娘就有七個,沒名分的那些個通房丫鬟更是數不清,人二房裡的姨娘都是用姓氏分別稱呼,而大房裡就要用數字來稱呼,因為姓氏已經不足以分別這些姨娘了。不過,在邢氏嫁過來之前就已經死了一個,如今還剩下六個。她們每一個都是美人,以前邢氏看她們妖妖嬈嬈的,非常不喜歡,也不讓她們在身邊伺候,省得膈應得慌。
如今,換做是安卉來做主了,自然不會放她們清閒,憑什麼她要到老太太那伺候梳洗,小小的姨娘卻什麼都不需要做?這本來就是她們應該做的!
以前賈赦明擺著獨寵邢氏時還好,她們也不敢惹事,如今換成了安卉,自然不會有當時的風光,不好好給這些姨娘立立規矩,敲打敲打,讓她們認清哪個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