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老闆娘端了一碗雞蛋煮麵上來給我,她說所有的店都沒開門,找不到地方吃飯的。我感激的一直朝她道謝。
和尚他們還沒走,我自是去不了七婆家,於是給啟凡打完電話,早早的就睡下了,溫可原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過了一會兒,和尚在外面開始念著什麼,我仔細的聽著,不象是佛教裡的經文,倒更象是一種咒語。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讓人煩躁不安,在這寂靜的夜裡,象有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許久,終於有人忍不住開了門,接著是好多家開門的聲音,咒語忽然就停了,外面開始變得喧囂。
我想起身去看,可是我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就象被人綁住了一樣,任我怎麼掙扎也都無濟於事。
第 九 章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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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可原給我打電話是在早上八點,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疲憊,他說火車晚點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站。我昨晚沒睡好,這一刻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我讓他直接坐車到鎮上,然後到旅社來找我。
掛完電話我很快又睡著了,直到他來敲門。他一看見我就把我摟在懷裡,本來想好了埋怨他突然消失的話不知怎的又全都咽回去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回來了,他此刻就在我的身邊。我們就這樣緊緊擁抱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那份思念。
許久,他鬆開我,他說坐了這麼久的火車都沒怎麼吃東西,一下車就急著想見我,快餓壞了。
我在洗臉的時候想起了昨天和尚的事情,我問他:“你上樓的時候樓下的門是開著的嗎?”
“開的啊,不然我怎麼進來的。”
“那些和尚呢?”
“什麼和尚?”
“你來的時候沒看到路上有一堆和尚嗎?”
我的話讓他覺得莫名其妙,他說:“沒有啊,為什麼會有和尚?而且還有一堆?”
我走到窗戶邊看,那些和尚已經不在了,鎮上又恢復了一片寧靜。我說:“昨天這裡來了好多的和尚,全都坐在路上,還敲鑼打鼓,一直鬧到很晚,我以為他們到現在還沒走。”
溫可原聽得一臉茫然:“和尚?敲鑼打鼓?什麼意思?”
我帶他下樓:“是啊,我也不清楚,說是討債,你沒有親眼看到,你不會想到那種場面的,化緣也不象是化緣,那些和尚唸的也不象經文,象某個邪教的咒語。”
“咒語?”
“我是這麼覺得的,幾年沒回來,這裡好多事情都變了,我也搞不懂。”
退房的時候,老闆娘看了看溫可原,又看看我,然後她問我:“今天不住了?”
“嗯,我得回去看我媽。”
“哦,昨晚是不是沒睡好?沒吵到你吧?”
我笑笑:“沒有,後來他們是怎麼走的?”
她說:“還不是拿到了東西才肯走,這些瘟神。”
“哦……,阿姨,你知道從這裡去臥嶺村在哪坐車嗎?”
她說:“沒車的,除非有拉木炭的車,一般我們要去都是走路去的。”
“不會吧?走路去?那有多遠?”
“不算遠,30里路左右吧。”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30里路還不算遠?我看了看溫可原,他聳肩,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謝過老闆娘之後我跟溫可原去吃稀飯,饅頭,什麼菜也沒有,只有一些冰冷的蘿蔔乾,我想到等下還要走30里路就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半碗稀飯,溫可原卻連續吃了三碗,看來他的確是餓壞了。當他再叫一個饅頭的時候,我微笑的看著他,這樣英俊的一個男人,他怎麼就跟著我跑到這兒來了呢?我曾經在這裡住過,現在都有點受不了這裡的生活,然而溫可原卻顯得十分開心。三個月沒見,他好象消瘦了一點,頭髮剃得很短。我天生就對剃著平頭的男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跟我喜歡他可能也有一點關係。他圍一條黑白相間的圍巾,顯得特別乾淨和清爽。我貪婪的看著他吃飯的樣子,他抬頭看我,眼裡的溫柔沒有任何掩飾的流露出來:“幹嘛這樣看我?我是不是特能吃?我真的餓了。”
“可原。”
“嗯?”
“你為什麼突然決定來這裡?”
“因為你在這裡!”
我問:“那你不工作了嗎?”
他沒回答我的話,而是說:“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可以愛很多人,還有一種是窮其一生只會愛一個人,而我屬於後者,我什麼都沒想,我只知道自己要見你。”
“我沒想到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