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我最輝煌也是我最歡快的時光了吧。那個時候喜歡在這個長廊下吹口琴,阿純也像現在這樣陪在我的身邊,一起規劃著這個或者那個活動。現在的她已經是孩子的母親,而我還是一直單著。阿純問我是否後悔過,在最應該瘋狂放肆的年紀,卻過得那麼鋒芒不露。而我的答案是從不,因為遇到了她已經足夠。隨著晚自習鈴聲的到來,看著狂奔嬉鬧的小年輕們,是自己真的老了,已經錯過了能夠揮霍放蕩的時候。阿純說,至今常青藤還記得我,還記得那時的輝煌。我大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走心的笑了,我說,常青藤記住的不是我,而是在藤下,燃燒不斷的青春之火。
送阿純回家後,開車回W市的路上,接到亓清的簡訊,讓我去KTV接她。看到她時她已經醉的不清,掃了一眼,包間裡都是熟悉的生意人。周旋著陪了幾杯酒,就把亓清接回了家。“小然,我覺得累了,一個人真的太累了”看著半臥在床上的亓清,幫她脫下恨天高,“我一直在你身邊啊,你永遠不是一個人。”“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小然,對不起”她順著我的頭髮“我想要結婚了,物件我心裡也有底了。”生氣,是那種無可抑制的憤怒和心酸。“亓清!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對我好,也從來沒有讓你等過我。”就此我和亓清就再沒有說過話,直到第二天亓清離開,我還是沒能夠從8年的回憶中走出來,一夜無眠,頂著黑眼圈去上班。沈亦辰很不識趣地和我聊常青藤,心裡的煩躁一點點積聚,“你能不說話嗎,如果你繼續這樣,我會向你哥建議把你的辦公桌搬到我辦公室外面。”許是我說的太重,沈亦辰居然一天都沒再說話,雖然有些許抱歉,不過她不再那麼聒噪,我也樂得清閒。
“我們聊一聊,6點,老地方”亓清的簡訊,那種無名的煩躁感,不過還是準時赴約。看著對面和電話周旋的亓清,“亓清,你變了。”“所以一個晚上,你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我皺了皺眉,“亓清,你有沒有真正正視過我們的關係,大三的時候我和你表白,你說你不想要失去我,但是也不會接受我,我等,我等了這麼多年,你現在和我說你想要結婚了?”“我可從來不曾讓你等過,我一直都在時刻提醒你,我們是朋友,是閨蜜。你說我變了,你沒變?”亓清的笑,讓我越來越不懂她,那笑裡帶著讓我看不懂的嘲諷。“你留起了長髮,穿起了裙子,踩起了高跟鞋,你沒變?!你不要冠冕堂皇的說愛我,你只是想要滿足你內心的慾望,你只是不甘心。”“我不想和你翻那些陳年往事,原來這些年,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堪。”“小然,時光真的太會打磨一個人了,就像你已叫我清姐多年,我們都已經習慣適應了這個社會,又怎麼強求。”“是啊,你不再叫我木木,我也不再叫你清了……”我不知道是怎樣走出咖啡館,更不知道是怎麼去理髮店剪回了短髮,亓清又一次在我的生命裡燃起了一把大火,只是我不知道我的人生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大火。
回家,出櫃,不管不顧母親的瘋狂和父親的嘆息,回到W市。終究還是做了,不顧一切的這麼做了。依著窗,拿起亓清送給我的口琴,許久沒吹,卻回憶洶湧,眼淚順著臉頰流淌,為什麼我做的這些,掙扎了那麼久,對於你,我終究就像是個笑話。
我重新開始穿起小西裝,只是生活更加沉悶,直到沈大做的那個局,看著亓清的出現,聽沈大驕傲的說這是自己的女朋友。沈大拉著我,說多虧我和亓清是大學同學,一直幫襯著,不然都認識不了亓清,這麼說來我還算是他們的紅娘。這是多麼諷刺,亓清你挑了那麼久,躊躇了那麼久,這就是你的選擇。是不是這一輩子,我們都要糾纏不清下去,還是是我該離開這座城市了,可是我還能去哪裡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四
我是沈亦辰。我沉浸在找到林然的喜悅裡,回常青藤,去那個遇到她的鐘樓下。我居然看到了她,她身邊還是那個學姐,這一切就好像回到了那個夜晚。那時候,和好友吵架了,在長廊裡哭,她和那個學姐走過來,看到哭泣的我顯然有些驚訝和無措。她蹲下,看著我“學妹,認識我嗎?我是林然,我想你應該有聽說過的。為了別人折磨自己可不好哦,我給你吹首曲子,你覺得好聽,就擦了眼淚,不哭了,回宿舍吧?”然後就吹起了那首《密友》。這是我第一次遇到林然,昏暗的夜色甚至讓我看不清她的樣子,但她的口琴聲慢慢安撫著我無助失落的情緒。我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就直接坐了下來,林然靠在廊柱上,閉著雙眼,琴聲悠揚。而另一個學姐則坐在廊邊,靜靜地看著她。林然的短髮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