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就行了。’他還不信,非要拉鉤算數。我讓他騎在脖子上,兩人下橋,在霧靄中穿行。橫走直走,走了許久都走不出去。眼看天色漸漸變暗,前方好像地下有什麼東西,光芒閃閃。”
“近前一看,原來是許多金幣銀幣堆在地下,小山一樣高。我心想,該不會是你玩的障眼法,引得我去揀拾吧?於是站住不動。那雪娃娃輕輕問道‘你不去揀嗎?’我就故意回答道‘如果現在去揀,就要把你放下。我剛才答應過不會把你放下來,就得說到做到。’雪娃娃怪笑道‘你做得到嗎?’話音剛落,我只覺得身上猛地一重,險些摔倒。他好像變成了塊大石頭一樣,壓得人透不過氣。我心想上了他的當了。這時候再想把他扔掉已經太晚,脖子上越來越重,忍不住跪倒在地。”
“就在這時,眼前出現一雙女人的腳。她說道‘十三么,放了他吧。’小怪物從我脖頸上滑下,喊了聲‘媽媽’,就撲進她懷裡。她對我說道‘難得你心地不錯,又不為錢財動心,還肯重然諾。既然如此,跟我們來。’”
“她帶我走到橋下,那條黑河分做兩半,前面出現一排階梯。順階梯走下去,地下十分寬敞,許多大房間互相連通,裡頭鋪天蓋地點著無數蠟燭。我來到一個空房間,她讓我等在那裡,自己便先出去了。過了會兒,忽聽有人說道‘就是你要找我麼?’”
“我怔了一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人又說道‘你到這裡來,是想求我什麼事?’我想她就是那傳言中所說的神秘人物。於是就把雪舞受傷的事說了一遍。她沉吟不絕,我心裡有些不安,便問道‘雪舞的傷究竟有救沒救?’”
“那女人說道‘她的傷不在身上,而是靈魂破損。不論是哪族人,魂魄這種東西是不會自行癒合的。只能想辦法修補。不過據我所知,還沒有哪種已知的法術或巫術能夠做到。我現在可以暫時讓她甦醒過來,不過卻治不好她的傷。’聽她這麼說,我心裡非常失望,一言不發。”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你也不必氣餒,我指條道路給你。你朝南方走,到狼圖騰谷。那山谷之中住著四個妖族部族。其中一個叫做霞雲雷部,他們世代傳有一卷秘法。裡頭有許多已經失傳的巫術,或許能找到什麼醫治的辦法。’”
“我便說道‘既然是秘法,自然十分寶貴,肯定不會叫我一個外人翻閱。’她輕輕一笑,說道‘你就說是雷部第五任頭領山陰公主的諭令。他們聽到後,上至元老、少主,下至普通士兵,都不敢違逆。但要我幫你,卻也有個條件。’”
“說到這裡,她忽然喝道‘低下頭來!’我低頭一瞧,地上一汪水漬。水漬倒影之中,有個長髮素顏的妖族女人。她遞給我一柄帶鞘的短刀,說道‘替我將這把刀交給雷部少主熊心。告訴我族內眾人,此刀選中的人,就是第七任頭領。’”
刺客說到這裡,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緩緩說道:“不錯,四部之爭,谷中內亂不息。雷部上一任頭領被刺身亡,你們一定急著想要趕快立下新的首領。可是不巧,少主卻有兩位,不論這時候要立誰,雷部都免不了一場紛爭。如果這樣,還不如讓‘碎雷’自己來選自己的主人。”
工像皺眉說道:“話是這麼說。不過,此刀現在已經摺斷。就算有一位少主能將其拔出,這口刀本身卻沒什麼力量可言了。”
雪舞冷冷說道,“你們究竟是想要一個能統轄大局的頭領,還是想要一口好刀?沒有它的力量,莫非霞雲雷部就一錢不值了麼?”
虎頭怒道:“臭丫頭,你說什麼?”
話音未落,天崩地裂一聲巨響,眾人齊齊嚇了一跳。西南面山峰上火光沖天,團團黑色濃煙被大風颳起。花嫻臉色一變,說道:“魍魎峰總壇遭襲!”
魍魎峰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三名妖族族人快馬加鞭。刺客給她橫放在鞍後,顛來顛去十分難受。三騎自山後小徑繞道而上。只見一路之上,屍體三三兩兩,倒斃路旁,身上不是給砍的亂七八糟,就是插著幾支流矢。花嫻臉色越來越凝重。
他們來至山腰,妖族女子放一支哨箭。那高崖上聽見訊號,將吊板放下,三騎分別給拉了上去。刺客看這雷部總壇,內裡竟然疏疏落落沒幾個人。塔上插有許多藍色旌旗,隨風而展。想必突然遭襲,戰士全都調守前門。就聽前面喊殺之聲十分高亢。花嫻叫了一個衛士,吩咐將他們扔到柴房好好看管。
刺客、女巫和畫師三人給關在一間黑黑屋子內,到處一股羊糞味道。雪舞是從海里出來的,沒聞過這種刺鼻的東西,奇道:“這是什麼味道呀?”
晴川直著脖子,朝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