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著他們兩個決勝,這強盜行徑未免做得太過明目張膽了吧?”
那名長老瞪她一眼,即刻辯道:“眼下強敵環伺,如此重要的事不容拖延。如果大少主不想比試,就此退出也沒什麼不可以。”
雪舞將風間一指,道:“那好得很哪,如果非要比試,先把他砍個半死,然後再來較量,兩人身上都有傷,那才顯得公平。否則就算比下來,門外站著的人中,哪一個又會服氣?”
風間見她放肆,上前兩步,轉向熊心道:“她是哪來的?咱們家務事,怎麼由著一個汐族女人在這裡任意插嘴?我們這裡議論大事,哪有你一個外人講話的份!”
熊心微微一笑,擋在雪舞身前,說道:“謝你替我說話,不過這是我雷部族內的事,自然該由我這個族內之人出面應付。你先退開,讓我們兄弟兩個自己解決。”
接著,他又向弟弟道:“風間,我知道你比我會算計。不過你也該想想,即便我有傷,此刻你又有多少贏我的把握?”
這話說中他心事,風間看兄長並無懼色,心裡先怯三分。不過,如此好的機會,放過實在可惜。他心想,沒準對方就是詐自己一詐,如果退卻就正中下懷。想到這裡,膽氣一狀,將刀亮出,擺在胸口。
熊心上前半步,預備動手。哪知雪舞卻道:“沒想到妖族的人,一個一個都是榆木腦袋。你們縱要較量,也不想想後果。兄弟二人同為少主,哪個傷了死了都是折損自己元氣。再說了,說到較量,祖宗的規矩又不只比武這一個辦法。用如此野蠻的辦法選領袖,選出來的就真有資格做首領嗎?做首領又不是做強盜,力大會打架的就成。”
她的話雖然不大中聽,卻句句敲中關竅。階下便有人高聲問道:“那你說有什麼辦法不用比試?”
雪舞便道:“有一個辦法。霞雲雷部有一樣鎮族的寶刀,叫做‘碎雷’。這把刀向來由首領代代傳承,一向很有靈性。它若認誰為主人,誰就是下一任首領。我看不如抽刀認主,這樣既不用殺傷人命,結果也挺能服眾。”
她話一說完,座上長老都十分驚訝,面面相覷。一人說道,“這種機密的事,你一個汐族人怎麼會知道?你說的那樣寶物確實曾有過,不過現在早就遺失,不在此處了。”
雪舞自袖內取出刀,亮在手中。風間一把奪過,看了一眼便神色大變。那些長老接過來,傳看一圈,都是愕然不語。熊心忽然一把抓住女巫手腕,低喝道:“‘碎雷’當年是與第五任首領一同陪葬。你們盜過墓?”
雪舞手腕疼痛,橫他一眼,神色十分鎮定,說道:“既然你是少主,當然應該知道你們族內先人的陵墓何等隱蔽,裡頭多少機關。別說盜墓,外族人便連墓地在哪裡都沒聽說過。如果不是山陰公主顯靈,我手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再者說了,我們如果懷著異心,悄悄偷走不就行了,這時候又幹嘛拿出來,豈不是自找倒黴嗎?”
熊心聽她說得有理,看她沒有丁點慌張,雖然不全信,卻也放開手。在座眾人交頭接耳,都沒有料到事情能有此轉折。過了會兒,還是方才那位長老開聲說道:“刀是貨真價實。不過這拔刀認主麼……”
雪舞即刻接道:“那就對了,既然刀是真的,這抽刀比試的規矩自然也是真的了。如果有人覺得自己沒資格做首領,拔不出鞘來,那麼現在退出沒什麼不可以。”
她口齒伶俐,借剛才人家說過的話來反將一軍。風間僵得一僵,面色十分難看。正在這當口,猛聽房頂上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說道:“好玩好玩,我在這裡蹲著聽了半天廢話,正不耐煩。這才算是聽到最有趣的地方哩!”
霞雲雷部總壇戒備森嚴,就是一隻外姓蒼蠅都飛不進來。驀然聽到有個陌生人窩在房頂,大家都嚇了一大跳。眾人東張西望,房樑上明明空空如也。那聲音說道:“不是說要抽刀認主麼?你們快點開始吧,我這裡還等著看哪!”
房上又有一個人,嗓音低沉沙啞,說道:“住口,少說兩句。”
那人倒是聽話,他的同伴這麼一喝,便立時閉嘴,悄無聲息。風間將刀向天上一指,喝道:“你們什麼人,跑到雷部地盤上撒野!”
尖嗓子嘎嘎兩聲,笑道:“這小子問咱們是什麼人,憑你也配問我們名號?”
熊心將手一揮,白光閃爍,彎刀斜飛,砍在樑上。只見房上兩個影子簌忽而沒,再要找尋,仍是全無蹤跡。雪舞轉身向著一面空牆,笑吟吟說道:“我是個外族人,跟這裡的事沒多大關係,就是出來和稀泥的,當然也不配問二位的名號。不過你們既然來了,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