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此,只好出此下策,一勞永逸。今天不動手,將來咱們下場要慘上十倍百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博。”
那人咳了一聲,埋怨道:“可是……可是你讓我把摻了藥的東西送……送給她吃。她若察覺,我豈不第一個倒黴?到時候哪還有命?”
老人即道:“這些人裡,她誰都不信,惟獨對你不怎麼提防。若臨時換人,她肯定會起疑心。你只管去,到時候我自然會派人在外面接應。”
那人後退一步,似乎並不相信他的保證,說道:“等到真正動起手來時,接應有什麼屁用?我只問一句,這……這藥當真管用麼?”
老這答道:“這副藥劑並沒異味,放在茶水中嘗不出來。況且,她每月的這個時候,都會將自己關在不見天日的地方,不準人探看。她只在這時才有破綻,咱們動手時機最好。”
晴川耐心聽到這時方才明白,原來這些人不知為了什麼,暗中起心想害雲望。聽他們對話的口氣,倒似乎對她十分懼怕,因此對廚子利誘威逼,預備趁機下手。晴川不禁猜測,莫非是有人已然發現他們數次相助青圖?若是當真這樣,那事情可就不妙得很。
又聽那老頭斬釘截鐵說道:“我瞧她近日來對那新來的小子非同一般。想必是要拉他入夥,不然就是想叫他做自己的隨從,這人留著便是禍害。你先將飯菜送過去,我順手將他殺了,免得到時那丫頭多個幫手的。”
那人應命轉身而去。晴川伏在車底一動不動。老者一對靴子在車前晃了兩晃,抬腳鑽入車中。過了會兒,只聽他低低“啊!”了一聲,十分訝異。晴川探手去摸懷中匕首,奈何手上仍覺發虛,使不上力氣。他心中疾轉念,以手點額,喚出自己影子。影子亦受影響,只能勉強站立,躲在對面一乘車後。
只見老頭車中看到空箱,找不到人,立刻躍出。他四下張望,地上並沒任何足印痕跡,不由又驚又奇,心說這人難道還會飛?正想私下叫人搜查一番,猛然眼前影子一閃即沒。他三步兩步趕上前去。晴川見好容易將其引開,即刻躥出車底,閃在一塊大石背後。
驀地平地驚雷,一聲轟響,眾人不約而同轉頭。忽聽雲望厲聲叫道:“好大的膽量,你們想造反嗎?”
一人跌跌撞撞自帳內倉皇逃出,未走幾步便摔倒在地,身上血肉模糊。大家看事機敗露,頓時圍上前來,各持兵刃,如臨大敵,那老者神色驟變。眾人將雲望的帳篷前後左右全都截住,卻沒一人敢貿然闖入。他們離得遠遠觀望,都不做聲。
過了會兒,只聽雲望冷冷說道:“怎麼?有膽子下毒,沒膽子動手?是哪個的主意,我縱然不說,心裡也清楚得很。羽迅,我一向敬你是位長者,不和你計較,沒想到你倚老賣老,倒先要向我下手!”
老者被她指名道姓,於是上前幾步,高聲說道:“不錯,這件事是我起的頭。我們早對你有所不滿,只是一直礙於情面,隱忍不發。可是最近以來,大家心生厭倦,再也不想過這朝不保夕提心吊膽的日子。你要是聰明趁早自行了斷,否則等到我們將你捉住,送回積羽城時,恐怕下場更加生不如死。”
雲望一怔,繼而笑道:“那好得很哪,我還正想回去,既然如此,省了一番麻煩。你們誰要抓我,只管過來。”
眾人說是這麼說,卻沒人應戰,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十分警惕的神色。雲望又道:“羽迅,你是帶頭的,總該給他們做個榜樣。”
那人聽她說到“榜樣”,看看地下血肉模糊一具屍首,哪肯應戰?他打個手勢,邊上兩名隨從抬上那隻裝著怪物的箱子。羽迅口中說道:“我們今天反你全是迫於無奈,並非咱們有什麼深仇大恨。想當年大家以血盟誓,只是為了消滅叛族的青圖。可不是為了做你的傀儡。現在,你心心念念只想著利用我們替你辦事。要知道,你想幹的事,一旦洩露出去,咱們的下場可是屠族之罪!這樣的罪名,我們誰都擔不起,更不想白白送死,搭上自己性命。”
雲望冷笑一聲,意甚不屑,說道:“當初我許給你們好處時,你可是說過要以命相酬。現在才過了多久,就將這話拋到腦後了?像你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不殺不足洩恨。”
晴川躲在一旁,真是越聽越覺奇怪。聽他們二人話裡的意思,似乎這些人都是受了雲望招募,本是要追殺羽族中的叛徒。之後,小姑娘卻又改變主意,想要圖謀什麼。於是她手下之人起了懼意,這才預備造反。
羽迅臉色發沉,一手按在箱蓋上,說道:“反覆無常?哼哼,我不來揭破你也就罷了。這些天來,你每天夜裡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