襪子踩亂,弄髒了原本乾淨的地板。
“住手——”終於,虎撤開口阻止到。
原先圍住紀夫的幾個人一下子停手。
氣喘吁吁的紀夫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一直站在虎撤身邊的一個斯文男人朝他走了過來。
“啊呀呀~下手太重了。”說完,男人伸手摸了摸紀夫的臉孔,仔細的上下打量他後對虎撤說道,“肩膀、胸口多處軟組織挫傷。臉部,手部不同程度表皮擦傷。骨骼完好,內臟氣管沒有任何破損。”
接著,帶著一種看怪獸般驚異的眼神,用無比噁心的聲音誇張的說道:“你太厲害了!你是我見過最能捱打的人——”隨後用纖長的手指比了個誇張的二字,“之二。”
“渡邊,沒事你可以走了。”坐在那裡的虎撤突然有些不高興的命令道。
“是是是。”雙手攤開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做的渡邊應聲點頭道。
紀夫感覺胸口有些悶,悶悶的咳了幾聲,口腔裡雖然有些腥味,但是傷的並不重。細微的挪動手腳,發現都只是輕微的擦傷。
他感到奇怪,剛才這幾個人雖然看似兇猛,但招招避開他的要害。雖然他們表面上出手極狠,實則在每次快要打到紀夫的時候明顯都減弱了力道,放慢了速度,才讓自己有了可乘之機。
“你要不要和我比一場?”虎撤突然這麼提議道,“輸了我讓你走。”
有些疑惑的看著笑的奸詐的虎撤,紀夫有些搞不懂眼前這人的真實想法。
從進門的守衛陣勢和院子裡暗處站滿的小弟來看,這裡顯然是某個黑道勢力的總部。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無疑就是這群人的頭目。只要他一聲令下,自己大概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那他為什麼提議和自己比?若要強行留住自己,用武力不是更快?
“好!”甩頭揮去想不明白的頭緒,快刀斬亂麻,現在的形勢不容紀夫多想便點頭答應。
“這邊走。”
跟隨著虎撤穿過庭院,一路上遭受了很多奇怪意味的眼光的紀夫來到了道場。
這是一間比原來的房間還要大上好幾倍的房間,擦得一場乾淨的地板,一塵不染。房間的四周白刷刷的牆壁顯得十分寧靜,不同於其他房間的繁複,這裡到是個清淨的地方。
命小弟們在院子裡等候的虎撤刷一下關上房門。
“怎麼比?”紀夫開口道。
換上白色道服的虎撤仔細端詳著紀夫:“後背倒地,怎麼樣?”
無論在力量還是身形上都不佔優勢的紀夫知道自己勝出的機率幾乎為零。既然已經答應了他,就如同身陷虎穴,也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在這之前,我有個要求。”紀夫緩緩開口。
“你說。”虎撤活動著筋骨應聲道。
“我希望你不要為難我的朋友。”
無論結果怎樣,池田,是紀夫最不想牽扯進來的人。
即使明白自己已經完全處於任人魚肉的狀態,但還是希望虎撤能夠答應自己的要求。
“我答應你。”虎撤不帶猶豫的回答。
紀夫有些意外的看向虎撤,他的眼神中有太多自己不明白的東西,黑色的眸子在明亮的房間中閃爍著光芒,這種望向自己的光芒彷彿能夠看頭紀夫的內心般乾淨,純透。
紀夫突然感到一股異樣的感覺,混合著不知名的情緒。他感到一絲鮮有的焦躁,在內心叫囂著。
紀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孔,告訴自己必須集中精力。
他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房間裡靜止的空氣緩慢的流動。他聽到房間外焦急走過的腳步聲,一雙,兩雙。以及不遠處池塘中鯉魚撲騰的聲響,撲通,撲通。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緩解了焦躁的情緒,慢慢睜開眼睛。
先下手為強!完全不顧自己原先挫傷帶來的疼痛的紀夫飛快的向虎撤的方向跑去。
自己已經體力不支,現在唯一的勝算就是速戰速決。
在快要靠近虎撤的時候,紀夫看到那天晚上虎撤被襲時胸口留下的刀疤。為了方便行動褪去紗布的傷口依舊滲著血跡,這一刀真的傷的很深。當時虎撤淡定的深情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你是看不起我嗎?”發現紀夫有些分神的虎撤抵擋住向他揮過來的拳頭,借勁轉手握住紀夫的手腕。
好痛。
虎撤壓倒性的力量又一次讓紀夫動彈不得。預感到虎撤肌肉下一步的動作,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