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李小白,還是小公爺鄧非,都沒有預料到與大武朝皇帝的兩位過繼皇子之一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初次照面。
二皇子商王周治的話固然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可是李小白的態度和回覆卻更像是在這位皇子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你丫誰家的?
不啻於在指責對方吃裡扒外。
“大膽刁民,竟敢對殿下不敬,想要被誅九族嗎?”
“好大的膽子,不知死活!”
商王周治身旁數人接連喝斥,他們從未想過對方的話語竟然會如此惡毒。
“誅九族,你們來啊!不來的就是狗|娘|養|的!”
李小白式的嘴炮讓一旁的小公爺鄧非苦笑無語,這位先生真的不怕事情鬧大,即便對方是皇子殿下,也依舊不假以辭色,反而十倍回之。
二皇子一方當即一片大譁。
他們原本只想順著二皇子的話,引經據典將這刁民好好教訓一頓,拿話狠狠膈應一番,可是對方根本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商王周治也未料到這個李小白竟然會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想要在口頭上將對方教訓幾句,壓壓威風,佔便宜不成,反被一下子逼得下不了臺階。
堂堂皇子若是任由庶民謾罵,皇家威嚴何在?
“但凡是我大武朝子民,只要與異邦爭鬥,無論對手強弱對錯,必站於漢家立場助威,你這皇子倒是特別,還沒開打就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見不得本國子民取勝,如此言語只有異邦皇子才能說的出口,你究竟是何居心!難道是異國潛伏我大武的野種嗎?我懷疑你是風玄國的奸細。”
李小白嘴炮無敵,字字誅心,將當日給事中的所謂“揭舉”原樣奉回,表示自己知情的,冤有頭債有主。
這一連番話將對面諸人說的臉色鐵青。
二皇子身旁的文士等人更是灰頭土臉,搖搖欲墜,雙方對話若是傳將出去,恐怕會不知怎麼被攻訐。
“好,你好膽,區區刁民,本王看你會有個什麼樣的下場。”
氣得渾身發抖的二皇子很想下令將眼前這個無法無天的傢伙抓起來,可是他並不是皇帝,甚至連太子都不算,自然也沒有這個權力。
只能氣乎乎的一甩馬鞭,帶著人狼狽而去。
“耍嘴皮子沒用,想要收拾我,下輩子吧!”
李小白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背後遠遠送了一句,就見那二皇子身影一晃,險些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先生!”
又一次領教了先生毒舌的小公爺想要勸阻以後不要再如此莽撞,卻被李小白打斷了話。
“鄧非,你說這廝是不是來找罵的?怎麼就這麼賤呢!”
這就灰頭土臉的跑了?對手太弱,贏的沒有成就感,李小白不由自主的一陣失望,他原本還想舌戰三百回合來著,結果卻是不堪一擊。
小公爺鄧非只剩下苦笑,雖然人家是顛倒黑白的歪理,但是歪理也是理,可是自己這位先生倒好,根本不講理,一通四六不分的往死裡黑,莫說皇子,就是朝廷重臣也架不住那些罪名,這嘴炮還能繼續下去嗎?
兩位皇子為了繼承大統暗中較量,就怕給別人手裡塞這種把柄。
遇上李小白這麼個二楞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如果能拖一個皇子下馬,被誅九族都是賺的,誰家會捨得拿玉器跟瓦片碰,因而嘴炮大戰剛剛開始,就已經見了分曉。
轟隆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群衣甲鮮明的騎士攔住了李小白與鄧非的前路。
“怎麼?又是來找罵的嗎?”
李小白心說自己連一隻兔子都沒打著,怎麼盡碰到人,而且看上去來者不善。
為首一人披掛著黑色與金色交錯的山紋甲,戰盔頂端一縷紅纓隨風飄揚,就像一位戰場勇將,遠遠衝著李小白一抱拳,朗聲說道:“哈哈,在下週定,早聞先生大名,神往久矣!”
“是大皇子殷王殿下。”
小公爺鄧非都快成了李小白的百曉生,小聲替他介紹。
不愧是喜歡武事的大皇子,一個個頂盔貫甲,刀槍劍戟齊備,知道的是去打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去打仗。
“謝謝你的房子和管家,在下住的很舒服。”
李小白應付的拱手回禮。
大皇子等人個個表情有些僵硬,有心拉攏不成,反而倒貼了一座太平坊的大宅與一位門客,最後結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