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熱氣騰騰的湯泉,很快便看到一座用石塊與粘土堆砌出來的屋子建立在山坡上,附近還開墾了幾塊藥田,約有四五畝的樣子,並且用近一人高的籬笆圍住,周圍還見縫插針的種著一些時蔬鮮菜。
幾隻雞正在屋前低頭啄食,不時發出怡然自得的聲音。
乍一眼看上去,與尋常農家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只不過距離十數丈開外,濃濃的藥草芬芳就撲面而來,與天京城內棲霞裡的“草廬”內聞到的獨特藥香一般無二,甚至更加濃郁幾分。
一個小丫頭端著一隻木盆從屋內走出來,隨手將盆內的水倒入門前的淺溝時,恰好看到劉掌櫃等人,當即頭也不回的跑回屋子。
“小姐!小姐!舅爺來了!還帶著人呢!”
“這二丫,總是這麼毛毛糙糙的!”劉掌櫃苦笑著搖了搖頭,轉回頭對李小白和清瑤歉然說道:“抱歉,這是家生的小丫頭,沒怎麼見過生人。”
自家僕婢生養的兒女,比旁人更加可靠,放在鬼谷崖這處隱秘所在,也更讓人放心。
“無妨!”
聽到那個小丫頭一叫,李小白便知道了“草廬”能夠立足於棲霞裡的原因,丹師與掌櫃竟然是親戚,這家丹藥鋪子原來是家族是作坊,難怪沒人能挖得了牆角。
這時,一個滿臉倦容的年輕女子從屋內走了出來,向來到屋前的劉掌櫃行了一禮。
“舅爺萬福!這兩位是?”
那個女子將目光放在李小白與妖女身上。
“在下……”
李小白忽然臉色一變,臉指一揮,身上的飛劍脫鞘而出,就聽到一丈開外,有兩支飛劍狠狠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大響。
“哪裡來的妖孽?竟敢踏入鬼谷崖!”
一聲輕喝遠遠傳來,就見一頭青牛載著一個女子沿著羊腸小徑緩緩而來。
“這人是誰?”
李小白心分二用,一邊問道,一邊劍指一轉,飛劍再次迎擊,將來襲的飛劍遠遠盪開兩丈開外。
與來時路上幹掉的那個術士相比,眼前這位女術士放出的飛劍衝擊力明顯要高上一大截,似乎有初識境的修為。
他完全憑藉著不輸於對方的心神與對靈氣的完美掌控,堪堪抵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劉掌櫃的外甥女,鬼谷崖的丹師連忙勸阻道:“住手,何仙長,兩位是舅爺帶來的客人。”
“公子身邊帶來的這位身上好大的妖氣,莫不是化作人形的妖族?竟然都跑到這裡來,多半是別有用心!”
側騎在青牛上的女子雖然招回了自己的飛劍,卻依然沒有歸鞘,仍舊警惕地打量著李小白和他身旁的妖女。
能夠變成人形的妖族,已是化形境,以她的初識境修為想要應付多半會凶多吉少,更何況在對方身旁還有一位難纏的對手。
“我若是不懷好意,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李小白倒是主動表現示出誠意,先收收回了飛劍歸鞘。
“世間人心險惡,誰知道呢!”
中年女術士已經來到近前,仍然保持著警惕。
“都怪老朽沒有及時說清楚,笑兒,這位是我請來的煉器士,他或許能夠幫你修好藥鼎,現在我們‘草廬’已經陷入了大麻煩……”
劉掌櫃三言兩句便將李小白的來歷交待清楚,同時也說出了“草廬”即將被趕出棲霞裡的困境。
“這位公子,您是煉器士?”
方才看到李小白輕描淡寫的馭使飛劍,何蕊已經信了一半。
凡是煉器士,無一例外都是術士。
女術士突然插進來說道:“多半是騙子!此前壞了你藥鼎的汪碩安那老東西不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嗎?”
鬼谷崖原本有兩位術士守護,“草廬”丹師嚴笑的藥鼎正是其中一位男性老術士破壞,幸虧被眼前這位女術士及時發現,才沒有造成更大的破壞。
那位名叫汪碩安的術士倉惶而逃,不知去向,只剩下這位名叫何蕊的女術士依舊守護在這裡。
“這支飛劍便是在下煉製!”
李小白託著手中的帶鞘飛劍,經歷過一次激烈的戰鬥後,這支品質平庸的飛劍已經傷痕累累,幸好他已經掌握了飛劍煉製技藝,想要重新修復並不困難。
“你說是你自己煉製的,便就是你煉製的嗎?”
女術士依舊不相信李小白的話,懷疑絲毫未減。
“那麼這個呢?”
李小白在指尖凝聚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