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國境內有五處天邪教的據點,其中一處的規模堪比越慶國內那個毗鄰妖域的村落。
從一開始,天邪教的爪牙就悄無聲息的探入蠻人的地盤,所選擇的藏身之處大多位於窮山惡水之間,連巫師們都很少關注的偏僻之地。
林木茂盛的村口橫七豎八的躺倒著十幾頭邪獸的屍體,新鮮的毒血汩汩滲入地面,被沾附到的草木迅速枯萎起來。
附近還有上百頭模樣各異的傀儡獸在遊蕩,試圖尋找出潛伏在暗處的邪獸。
黑蠻的蠱,白蠻的傀儡獸,兩者各有千秋。
圍住整個村子的高聳木牆外部留有許多可怕的撕扯痕跡,成年蠻人腰粗的原木樁屢有折斷,不過這些傷痕看上去已經有一段時間,生命力旺盛的苔蘚緩緩爬了上去,形成與周圍厚重濃綠截然不同的新嫩淺綠。
村落周圍遍佈參天大樹,卻死一般寂靜,甚至往四周圍十餘里,依然鳥獸聲皆無,只能夠聽到一些淒涼的蟲鳴。
莽國白蠻巫王得知整個村落就在不久前已經人去村空,有些惱怒地遺憾說道:“我們來晚了!”
方才巫師們驅動傀儡獸與村子裡衝出來的邪獸廝殺,他才徹底相信了天邪教的存在。
這樣的怪物,恐怕百八十個蠻勇都未必是對手,只有巫師才能夠應付得了。
如果任由其擴張開來,正如黑蠻巫王在國書中所寫的那樣,必然是所有蠻人的末日。
儘管黑蠻白蠻分為兩國,各有自己不同的巫術發展方向,但是雙方依舊血脈相連,同氣連枝,面對這樣的威脅,必須聯起手來同舟共濟,才能將威脅剿殺在搖籃中。
李小白帶著小紅鯉在村子裡轉了轉,搖了搖頭。
他並沒有找到用以獻祭的邪惡祭壇,這個撲了空的村落似乎只是一處普通據點。
在越慶國逮到的活口黑蒼法王也僅僅只是知道莽國哪裡有天邪教的據點,但是究竟真實情況如何,卻並不清楚。
即便他與莽國白蠻人沒有撲空,收穫也不會大到哪裡去,畢竟祭壇和邪神丹才是最有價值的戰利品。
“事不宜遲!繼續前往另一處!不能讓他們跑了!”
看到李小白在村子裡轉了一圈後的反應,莽國白蠻巫王便知道他們這一次算是白跑了,幾頭邪獸根本連塞牙縫都不夠,隨便派幾個上巫就能輕而易舉的收拾了。
三日後,李小白與白蠻巫王依舊撲了個空。
這是一座空蕩蕩的偏遠小鎮,在角落裡都能隨處可見乾涸的血漬,似乎經歷過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城內找到了獻祭的邪惡祭壇,意味著這座小鎮曾經是天邪教的一處理要據點,但是當白蠻巫王趕到時,祭壇只剩下空蕩蕩的石臺和六根被挖去了邪神丹的立柱。
此時已經毋庸置疑,天邪教察覺到了危險,並且迅速收縮躲藏起來,甚至連嗅覺敏銳的犬隻和目光銳力的獵鷹都沒能找到那些天邪教中人與邪獸轉移時的蹤跡。
很顯然天邪教極為擅長隱匿形跡,竟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天邪教已經知道了!”
李小白對這次剿殺行動已經並不太樂觀,他沒有想到天邪教的反應竟然這麼快。
越慶國剛剛剿滅了國內的天邪教勢力,莽國境內的天邪教中人就立刻作出了反應。
不僅僅是他,一起承行出征的白蠻巫師們和蠻勇們同樣十分失望,在王都處於妖潮期硬生生擠出人手前來掃蕩天邪教,若是毫無所獲的悻悻然返回,豈不是白辛苦了一場,甚至會讓王城有可能陷入小妖大舉入侵。
“不急著先去下一場,派人挨個察探那些據點的情況。”
白蠻巫王的臉色也不那麼好看,連續兩次白跑,使巫師和蠻勇們計程車氣都受到了嚴重打擊。
“也好,我們暫時按兵不動,先摸清楚情況再說。”
在沒有更多的情報可供分析參考的情況下,李小白認同了這個比較保守,以不變應萬變的主意。
兩百多名巫師和數千名蠻勇就在這座空無一人的小鎮裡駐紮了下來,三支蠻勇輕騎小隊帶著乾糧和信鴿拍馬出發,前去偵察另外三處據點。
然而四日後,三隻信鴿撲扇著翅膀先後落入鎮內,它們帶來了三支蠻勇輕騎小隊的察探訊息。
命人取下系在鴿腿上的信筒,白蠻巫白抽出裡面的小紙條,掃了一眼,隨即遞給同行的越慶國使節和李小白。
“讓本巫猜中了,他們又逃了。”
“這些傢伙怎麼會逃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