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從織田玄的鬢角滑落,滴在地上,他艱難地開口道:”何烈山紅衣大主教,織田……織田玄,謹代表教皇萊茵哈特陛下,歡迎貴客登門……”說的毫無底氣!
因為在他對面,來的是一個近乎於神話的恐怖傳說!
只見春天的何烈山下,大路兩旁都是綠油油的顏色,碧綠色的大平原不知延伸出去多遠,一切都透著萬物復甦的生機,但就在大路中央,叮鈴鈴,叮鈴鈴,一輛土黃色的驢車慢慢駛了過來,老驢的脖子上掛著一串鑾鈴,發出清脆的響動。
而在後面同樣是土黃色平板車上,一個落寞的身影,頹廢地靠著護欄,左手枕在腦後,右手拎著一隻老1日的酒罈。她低聲哼著一首非常古老的節拍,哼的口渴了,就高舉起酒罈,大股的烈酒傾瀉而下,落入口中,然後便是大口的豪飲,一時間,沖鼻的酒味瀰漫了平原……走得近了,她的衣服也清清晰地展現在織田玄眼中……或者很多年前,這是一套很漂亮的白色長衫,但經過歲月的洗禮,衣角已經磨得發黃,袖口和肩膀的位置上還打著淡黃色的補丁,腳下則是一雙磨損破爛的草鞋。
更近了一些,織田玄暗暗吃驚起來。
這女人的年紀並不大,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出頭,但無神的眼眸,頹敗的表情,卻透露著飽經滄桑的老人也不曾有的;妻涼之色……沒鍺,是淒涼,這樣一個絕強天下的女人,卻給人一種心如死灰,心傷到死的感覺!
落寞!
渾噩!
還有眼中一抹難以言明的憂傷!
織田玄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酸楚了,就要碎裂了。
來到何烈山下,這女人似乎沒有聽到織田玄的歡迎詞,她只是抬頭看了眼戰神閣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憔悴地嘆了口氣,舉起酒罈,仰頭便要豪飲一口,卻發現整整幾十斤的烈酒已經被她喝盡了,只有幾滴酒水落在了臉上……自嘲地笑了笑,她從平板車上又拎起一大罈子烈酒,拍碎泥封,大口地喝了下去,然後才暢快地撥出了一口氣,似乎多少心痛也都隨著烈酒割喉的痛楚而煙消雲散了}
“叫萊茵哈特出來吧!”
織田玄乾笑一聲,“陛下正在山上主持大典,小姐要見陛下,還請隨我上山!”
“不了,叫他下來好了!”這女人頹然說著,“我沒臉上何烈山!”
這話是什麼意思?怕有埋伏,不敢上山麼?織田玄愕然一愣,不過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大日城殺烈人王的時候,對方同樣是精銳盡出,嚴陣以待,這女人卻照樣在烈家幾十萬人的注視下帶走了烈人王的屍體,那這次何烈山雖然防備的更嚴密了一些,這女人也不至於不敢上山的!
“小姐,今日一戰雖然前期都被我們保密了,但日後一定轟動大陸,如此一戰,怎可在山下草草了事?還請小姐上山!”織田玄想了想山路上埋伏下的眾多高手,心中定了一定要讓這女人上山的主意。
可這女人還是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無非是讓我進入你們的包圍網,給萊茵哈特多加一份生還的希望罷了!”自嘲地笑了笑,“沒必要的,萊菌哈特自己就應該明白,實力到了我這種地步,勝負已經不是數量所能決定的了……如果你們高興,可以盡遣大軍將我包圍,而我,在大軍圍困之中與萊茵哈特一戰!”
這可是你說的,雖然明知道這樣做很丟份,很掉價,但為了教皇的安危,織田玄豁出去這張老臉,大呼道:“天父軍團聽令,貴客豪爽,我們也不做那小人了,立刻全軍出陣,恭迎貴客!”
“天父第三軍團,奉命抵達!”
“第六軍團在此!”
“救世金頂,聖地禁軍聽令!”
一聲聲的斷喝,十幾個將領從山前大路,山後小路,還有高空雲層之中隱藏的飛行坐騎中閃身出來,緊跟著便是黑壓壓,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的天父軍團士兵衝鋒而來,將這女人包圍在了核心!
可這女人只是望著戰神閣的方向,眼中有一抹憂傷,一抹眷戀,一抹不解,還有深深的痛……織田玄對天發誓,他從沒見過誰的眼神能像這樣通靈,似乎會說話一樣。
“讓萊菌哈特下來吧,我趕時間!”
“貴客放心,我這邊叫人去恭請陛下!”
一個夭父教的將軍快步跑上山區,將這女人傻乎乎地自投包圍圈的好訊息帶給了教皇,而就在教皇趕來的過程中,織田玄想多瞭解一下對手,笑問道:”不知小姐尊姓大名?呵呵,說來好笑,小姐擊潰天下強者無數,卻沒有人能叫出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