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究竟是哪裡學來的,明明沒有記憶,可是這滿心的悲憤卻又是從何而來?”他正想著,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沉穩平定。
沈燕舞起身,向後看去,只見兩個秀麗青年並排從樓下走來。此時見到他的臉,那兩人同時定住了腳步,其中一人顫聲叫道:“燕舞……”
第五章 故人相見重歸本位,華羽珠露戲挑雙衛(一)
沈燕舞聽到背後腳步聲,好奇回頭,只見樓梯上兩名青年男子沉穩而上,其中一人一身玄衣,樣貌剛強俊朗,劍眉星目,氣宇非凡。他身旁那人卻是一身天青長袍,眉清目秀,眼角微微上挑,眼帶笑意,體態輕盈,腳步卻很穩健。沈燕舞初見兩人不凡樣貌,被深深吸引,忍不住多打量兩人幾眼,抿著唇角“唔”了一聲。
這一聲卻驚動了兩人,只見兩人抬頭望來,那身著天青色長袍的男子見到沈燕舞,頓時大驚失色,嘴巴顫抖著,帶笑眼角亦是閃爍不定,沈燕舞大感驚奇,只聽他顫聲叫住自己,更是“咦”了一聲,滿臉驚訝。
那男子一聲喚過,只見沈燕舞驚訝表情,卻無絲毫歡喜之色,頓時愣住,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沈燕舞見了心下不忍,摸了摸頭,笑問道:“你……認識我?”他話語方出,便見到那男子似是受了打擊一般,身子重重一顫,險些站立不穩,倒是他身旁的玄衣男子扶持,才不致滾下樓梯。
玄衣男子前來,站到沈燕舞面前,眉頭卻是皺了起來。沈燕舞被他看的心驚,只因那人眼神太過複雜,他尷尬的退了兩步,問道:“你也認識我?”男子眉頭皺的更緊,問道:“你不認識我?”
沈燕舞初聽到這人聲音,只覺得低啞深沉,富有磁性,甚是好聽。他眯了眯眼睛,笑道:“我若是認識你,何必多問?”男子只是眉頭深鎖,卻不在多言,轉而望向身後那名青衣男子,眼神閃爍。沈燕舞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見那名青衣的男子面容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不斷的打量著自己,便點頭示意,回以一笑。
見兩人還要說話,沈燕舞忽然一拍額頭,不好意思的轉過頭看向屋內,歉然道:“我忘記這裡還有人了。”任利等此時卻未寒暄,看著他反而站起了身子,畢恭畢敬的彎下腰身。沈燕舞愣了一下,隨即明瞭,轉頭問玄衣男子道:“你們認識的?”玄衣男子“嗯”了一聲,語氣平淡,似不願多說。沈燕舞見自己討了個沒趣,摸摸鼻子,也不在意。轉身走到任利身旁,低聲問道:“任老闆,他們是什麼人?也是你叫來的?”任利點頭道:“是,他們是我們的大老闆。”沈燕舞恍然道:“就是大股東了。”
任利不明“股東”為何意,眉頭皺起,卻也沒有多問。沈燕舞見他欲言又止,心下頗為彆扭。轉頭打量起門口那兩名男子。
青衫男子見沈燕舞目光,急忙擺手道:“大家隨意就好。”說罷,和那玄衣男子一同落座,任利和纏風急忙讓座,讓兩人坐到了沈燕舞身旁。
沈燕舞打量身旁沉默不語的黑衣男子,好奇對方只是默默進食,眼睛也不會四處觀看,好似事不關己,可是一桌子卻因他顯得氣氛沉悶,沈燕舞撇撇嘴,忽然轉頭看向另一旁的青衣男子,道:“我還不知道你倆的名字呢。”
青衫男子淺淺一笑,道:“我叫流羽,他是朝陽。”沈燕舞哂笑道:“你們的名字怎麼都那麼……詩情畫意的。”流羽笑道:“有麼?”沈燕舞也笑道:“當然有了,你看,纏風,言文,憂漣,水盈……”他掰著手指細數,“還有流羽,朝陽,聽起來便好像小說一樣。”他眯起眼睛竊笑,道:“還有你們都是兩個字,沒有姓麼?”他瞟了一眼流羽似笑非笑的眼神,低聲問道:“該不會是你姓流?”
流羽笑道:“不是,我們沒有姓,太過久遠都忘記了。”沈燕舞奇道:“太過久遠?什麼意思?”流羽道:“你看我們像多大年歲的?”沈燕舞抿嘴,搖頭笑道:“你知不知道,年紀對於美人來講可是禁忌。”他說著,打量流羽的頭髮,不見得比自己的長,紮成辮子,垂在身後。他又看了看朝陽,忽然笑道:“你們的髮色也很奇怪,只有他的還算正常。”說著他指了指朝陽黑色的頭髮。
流羽抿嘴淺笑,卻問道:“你當真不記得我們了?”沈燕舞偏過頭,道:“不記得,我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流羽皺眉,問道:“那你記得什麼?”沈燕舞道:“名字,我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流羽一愣,臉上神態變換幾番,才復又笑道:“你是這裡幾家的大老闆,我和朝陽只不過是你的下手罷了。”
沈燕舞一驚,抬眼看向任利,見對方點頭,便蹙眉道:“任老闆為何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