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白承英幾乎就叫了起來,安妃怎麼會突然叫走了他的生母?是因為他這次出頭幫了大哥與四哥嗎?
魏妃說:“六殿下不用著急,安妃不敢對順嬪怎麼樣,她把人接走了,就得原樣把人給我送回來。”
白承英看魏妃一臉篤定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不屑,不知道是誰才在御書房前被安妃教訓得都不敢還嘴,就算安妃不把他的生母原樣送回來,魏妃又能拿那個安妃怎麼樣?“兒臣知道了,”白承英跟魏妃恭敬道:“那兒臣改日再來給母妃請安。”
“你去吧,”魏妃也不留白承英,說:“現在你們父皇的身子越發不好了,正是你們兄弟幾個要擰成一股繩的時候,你大哥,”魏妃說到這裡,搖頭嘆氣道:“說句不怕得罪宋妃娘娘的話,真是個拎不清的,你四哥現在也就只有六殿下你能幫襯他一二了。”
“兒臣明白,”白承英低著頭,讓魏妃也看不清他這會兒的神情,道:“兒臣是母妃養大的,不敢忘了母妃的這份恩情。”
魏妃對於白承英這番表忠心的話,聽著還是入耳的,笑著道:“等順嬪回來,我會告訴她你來看過她了,你回去吧。”
“母妃保重,兒臣告退了,”白承英又恭恭敬敬地給魏妃行了一禮後,才退出了這間書閣。
魏妃在白承英走了後,才恍然想起,這一次白承英來,她都忘了讓人給這個養子上茶點了。魏妃有些懊惱,但隨即又想,白承允都被禁足了,她操心自己的兒子還操心不過來,還顧得上白承英這個隨便養著的兒子嗎?
一個宮人這時走了進來,跟魏妃道:“娘娘,芳華殿那裡沒有動靜。”
魏妃轉著佛珠的手就是一停,白承舟都捱上板子了,宋妃竟然還能忍得住?“若是今日芳華殿來人找我,就說我身子不利落,不見客了,”魏妃吩咐這個宮人道。
白承英走出了雯霞殿,他一個成年的皇子,沒辦法找到千秋殿去,心裡想念自己的生母,卻也只能低著頭往宮門那裡走去。
順嬪帶著兩個宮人一路從千秋殿回雯霞殿,遠遠地看見前頭的路上走著一個人,看身形就像是白承英,順嬪有些不敢相信地喊了一聲:“六殿下?”
白承英聽到這聲喊,飛快地回身一看,淋著雨,向自己走來的人正是自己的生母。
“真是六殿下?”順嬪此刻的神情是又驚又喜了。
白承英顧不上說話,迎著順嬪快步走來,舉著傘替順嬪擋了雨,說:“你怎麼不打傘?”
跟著順嬪的兩個宮人手裡都打著傘,只是沒能跟上順嬪,這才讓順嬪淋了雨。聽了白承英的話後,這兩位宮人忙都跪在地上請罪道:“奴婢該死。”
“不是她們的錯,”順嬪忙就跟白承英說道,順便衝白承英使了一個眼色。
生母的這個眼色,白承英從小就看過很多回,這是讓他不要去得罪人的眼色。
“她們是你母妃的人,”順嬪小聲跟白承英說了一句。
“起來吧,”白承英只得說道:“不怪你們。”
兩個宮人起身站在了一旁。
“父皇讓我來看看你,”白承英帶著順嬪往前走。
順嬪高興道:“難為你父皇這個時候還能想起我來。”
白承英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後宮裡這麼多的女人,還有一個安妃娘娘寵冠六宮,今天要不是想打發他走,他的父皇能想起來他的這個生母嗎?默不作聲地,白承英把順嬪帶到了路邊的一座小亭裡。
順嬪在小亭裡坐下了,目不轉睛地看著白承英,然後說:“六殿下又長大了。”
生母的這一句話,險些讓白承英流下淚來,他們算起來也有數年沒見了,他都成年出宮分府而居,早就是個長大的人了。“安妃找你做什麼?”白承英把自己難過的情緒飛快地收回,問順嬪道。
順嬪說:“也沒什麼,只是說想我替她繡幾個繡樣。六殿下,安妃娘娘的繡活很好,繡出來的東西,我看了也很稀罕的。”
白承英心焦地想著,安錦繡的繡活好關他什麼事?“她怎麼會突然找你過去?”白承英說:“以前她也有找你去千秋殿嗎?”
順嬪搖了搖頭,說:“安妃娘娘如今總管著六宮,哪裡能想起我來?”
“那她為什麼……”
“六殿下,”順嬪打斷了白承英的話,說:“我在宮裡過得很好,你不用為我擔心。”
“安妃的手段,我母妃她沒辦法護著你的!”白承英急道:“四哥說她跟五哥是一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