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就一定會聽話。”
安太師走出了偏殿。
安元志卻在安太師出了偏殿之後,又跑了進來。
安錦繡看著安元志跑到了自己的跟前,問安元志道:“怎麼了?”
安元志從衣襟裡拿了一個小瓷瓶出來,把這瓷瓶往安錦繡的手裡一放,說:“你手傷了,這是傷藥,抹上後,傷口很快就不疼了。”
安錦繡把小瓷瓶握在了手裡,跟安元志小聲道:“見到邱翎後,說話要恭敬,若是他不願,你也不要在青龍大營裡就跟他動手,你退出青龍大營就是。”
安元志說:“我要是退不出來呢?”
安錦繡篤定道:“不會,邱翎不會自尋死路的,他跟我們也沒有深仇大恨。”
“那我一個人去青龍大營,”安元志說:“這樣是不是夠誠意了?”
安錦繡點了點頭,叮囑安元志道:“一定要小心。”
安元志點頭,還是後退了三步後,才走出了偏殿。
偏殿裡只剩下母子二人後,白承意抬頭看著安錦繡,小聲道:“母妃,發生什麼事了?”
安錦繡看了一眼殿門那裡。
四九在門外替安錦繡關上了偏殿的門。
“母妃,”白承意拉著安錦繡的衣袖晃著,說:“什麼叫垂簾聽政?”
安錦繡看著兒子道:“九殿下,有件事母妃得跟你說。”
白承意說:“什麼事?”
“聖上,你的父皇在雲霄關戰死了,”安錦繡語速緩慢地跟白承意說道:“你舅舅奉衛國侯爺的命令,護衛你父皇的靈柩到了三塔寺。”
白承意呆呆地看著安錦繡,對於安錦繡的話好像是沒聽懂。
安錦繡手撫上白承意的小臉,說:“聖上為國而死,九殿下你……”
“死?”白承意打斷了安錦繡的話,叫了起來。
安錦繡點了點頭。
白承意雖然年紀小,可是死是什麼,他懂。
“承意啊,”安錦繡用手拭著兒子不自不覺間就流了滿面的眼淚。
白承意突然就伸手把安錦繡一推,從安錦繡的膝上跳了下來,拔腿就要往殿外跑。
“承意!”安錦繡起身,趕上前,把白承意抱在了懷裡,說:“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父皇!”白承意跟安錦繡大叫道:“我父皇才不會死!母妃是壞人,父皇不會死!他讓承意等他回來的!嗚,父皇才不會死!我要去找父皇!”
“沒錯,”安錦繡抱著白承意說:“母妃是壞人。”
白承意掙脫不開安錦繡的懷抱,最後在安錦繡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安錦繡任由兒子在自己的懷裡發洩著喪父之痛,眼中也是流出了淚水。知道世宗駕崩的那天夜裡,她一個人坐在寢室裡,呆坐了一宿,也許流淚了,也許沒有流,安錦繡現在都回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度過那個夜晚的。
“我要去三塔寺,”白承意哭了一陣子後,又跟安錦繡哭喊道:“我要去見父皇。”
“聖上的靈柩會回來的,”安錦繡一邊擦拭著白承意臉上的眼淚,一邊說道:“那天,九殿下去南城門那裡迎聖上回京,就像我們送聖上離宮時那樣,好不好?”
白承意哭道:“可是父皇不在了!”
“九殿下是男孩子,”安錦繡說:“父皇不在了,九殿下就是大人了,不可能再這樣在母妃的懷裡哭了。”
白承意這會兒聽不進去安錦繡的話,哭了一會兒後,想想還是要往殿外跑,小皇子這會兒拒絕相信自己的父皇死了。世宗在白承意的心目中,是無所不能的父皇,這個天下都是他的父皇的,所有人都要聽他父皇的話,這樣的父皇怎麼可能死了呢?
安錦繡只能把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任由兒子在自己的懷裡哭叫。
關著的殿門沒辦法阻擋白承意的哭喊聲,門外廊下,庭院裡的人都聽到了小皇子聲嘶力竭的哭聲。聽著小孩子一聲一個父皇的哭喊,就算這會兒站在門外的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都傷心難過起來。
金鑾大殿裡的朝臣們,這會兒沒有人能體會,又或者說是在意白承意這會兒的悲傷。
韋希聖等人進了金鑾大殿後,就丟擲九皇子登基,安錦繡以太后之尊垂簾聽政的說法。
祈順立朝以來,一向是後宮干政者死的,從來沒有太后垂簾之說。韋希聖的話,一下子就讓金鑾大殿炸了鍋一般,朝臣們馬上就爭吵起來,直到爭得面紅耳赤。
韋希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