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被安元志砍中頭,又被袁英當胸一刀捅穿胸膛的那人。
“他是……”白登想叫,又馬上收了聲。
白承澤快步往王府後宅走去。
白登追著白承澤道:“爺,他們殺紅了眼,會不會傷著爺?”
“我看他們誰敢,”白承澤這會兒心中燃著熊熊的怒火,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卻是極端地冰冷。
院中,廊下,屋內,王襄的府裡,放眼看過去,到處都是屍體,男女老幼,沒有一人逃過這場死劫。
白承澤在一處廊下停了下來,廊外的庭院裡倒著不少具屍體,積在院中的雨水被血染成了紅色。白承澤的腳下是兩隻綠毛鸚鵡的屍體,懸在他眼前的是個空了的鳥架子。
“他們這是雞犬不留嗎?”侍衛長跟白承澤喊道。
白承澤走下了臺階,踩著血水又進了一個庭院,一個身著灰布短袍,身上帶傷的男子翻牆進了這個院子,看見白承澤後,雙眼一亮,往白承澤這邊奔來。
白承澤正要讓身後的侍衛去接這個人,就看見安元志也躍過了這道院牆,幾步就追到了這男子的身後。
“五少爺,”白登叫了起來:“他不是囚犯!”
“爺!”侍衛長這時也叫了起來,靠到了白承澤的身後。
白承澤回身,就看見他的身後,袁威和袁白兩個人追著他手下的一個殺手,也進了這個院子。
五王府的侍衛們圍成了一個圈,把白承澤護在了中間。
“安元志!”白承澤怒喝了安元志一聲。
安元志對於白承澤的喊聲充耳不聞,將被他踩在腳下的人一刀斷喉。
“爺,我們先退出去吧!”白登拉著白承澤就要走。
白承澤甩開了白登的手。
這時從安元志右手邊的假山石後面衝出了一個女子,懷裡抱著一個最多兩歲的男孩,手裡還拉著一個六歲左右的男孩兒,毫不猶豫地向白承澤這裡跑了過來。
白承澤認識這個女人,這是王襄的夫人嚴氏。
“去帶她過來,”白承澤命手下的侍衛道。
兩個侍衛朝嚴氏跑去。
安元志不認識王襄的家人,但看白承澤命侍衛來接這女人,將地上那男子的刀用腳尖挑起,拿在手裡,往女人的身後一扔,刀從女人的背後穿到了身前。
嚴氏夫人的屍體栽在地上的時候,不但把抱在手裡的男孩壓在了身下,也把她拉著的男孩帶到了地上。
“孃親!”大一點的男孩跌在地上後,就大哭了起來。
安元志想上前,被兩個侍衛攔住了去路。
白承澤道:“安元志你還真是英雄,對著女人小孩也能下手?”
安元志不作聲,兩個五王府的侍衛不是他的對手,被安元志揮刀殺在了地上。
男孩趁安元志被兩個侍衛攔住的時候,顧不上傷心,從嚴氏夫人的身下拉出哇哇大哭的弟弟,也沒有再往白承澤那裡跑去,而是奔到院牆下去了。
“爺,著火了!”白登驚慌不安地跟白承澤喊。
白承澤一腳把白登踹到了地上。
老六子帶著一隊衛**衝進了這個院子,站在了安元志的身後。
袁威和袁白解決了自己的對手後,身後也冒出了一隊衛**來,站在了白承澤的身後。
白登從地上站起來,控制不住自己的打著哆嗦,他們現在被安元志堵在這個院子裡了。
白承澤沒有去看王襄府中沖天而起的火光,殺人放火本就是兄弟倆,安元志殺了王襄全府的人,怎麼可能不放這把毀證的火?
安元志把身前的三具屍體踢到了一邊,扭頭再看看躲在院牆那裡的兩個孩子。
王襄的府裡和府外都是哭喊奔逃的聲音,他們所在的這個院子卻好像把這些聲音都隔絕在了外面,每個人的耳邊都只能聽到大雨落地的嘩嘩聲。
安元志握緊了手裡的刀,刀上的血已被雨水沖洗乾淨,刀身淬銀的地方,泛著銀器特有的清冷的光芒。
白承澤看一眼站在安元志身後的弓箭手,道:“安元志,你要殺我?”
安元志冷冷地看著白承澤,他當然要殺對面的這個人,棲烏村那座埋葬了所有村人的墳塋,還有那個叫紅橋的女孩,似乎又在安元志的面前一一顯現,今天好像是一個讓他大仇得報的機會。
白承澤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同樣目光冰冷地看著安元志,他也不是怕與人以命相搏的人。
安元志手一抬。
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