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知道他的意思,便道:“這位大叔不用怕,我是女子,我先上去接你們。”
說著便躍上了視窗,站在視窗向下招著手——穆念慈武功甚好,這時也顧不得謙讓了,便也隨後躍起,尚可伸出手將她一拉,把她拉進了房裡。
後面楊鐵心把包惜弱拋了上去,尚可也照樣把她接了進來,然後是郭靖託著楊鐵心,把楊鐵心也扔了上去——這一回是尚可和穆念慈一起出手,把楊鐵心給拉了進來。
最後才是郭靖自己躍了上來——這是郭靖的房間,郭靖反而最後一個進來。
郭靖進來後,尚可趕緊關上了窗,只聽得喧鬧處仍在遠處,只是漸漸往這邊移了過來。
這時郭靖和尚可把面罩拿了下來,郭靖對楊鐵心道:“我與那完顏康認識,不料他居然作出強擄民女之事,所以我是代他來向二位陪罪的。”
楊鐵心一怔——他本以為楊康貪戀富貴,沒想到郭靖卻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一時錯愕,穆念慈更是臉上泛紅。
不過包惜弱卻是聽出味道來,便道:“是康兒叫你來的?”
郭靖搖了搖頭:“我是聽街上的人說,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所以才想去趙王府救二位出來的,沒想到卻遇上了二位。”
楊鐵心見郭靖不是兒子派來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隨即也嘆了口氣,不去想這個兒子,便對郭靖道:“那謝謝你啦,你和他是好朋友麼?”
郭靖搖了搖頭:“我的師父們和他的師父是好朋友。”
楊鐵心一怔:“他的師父是誰?”
郭靖道:“是全真教的丘處機丘道長。”
楊鐵心聽到故人的名子,忍不住紅了眼圈,心想丘道長看在我的面子上教我兒子武功,卻沒想到他居然貪戀富貴,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此時天色已近寅時,遠處的追兵終於近了這邊,繞了幾圈不見人影,便去各處民宅裡搜尋。尚可略開了窗向外面看去——看來馬上就要搜到這個客棧裡來了,便對郭靖道:“郭靖,不能再說下去了,趕緊想法子把大叔他們藏起來。”
楊鐵心尋找義嫂下落已經十八年了,突然間“郭靖”兩字送入耳鼓,心中一震,顫聲道:“什麼?郭靖?你……你……姓郭?”
郭靖一副蒙古人的打扮,所以楊鐵心一開始還當他是蒙古人。這時他見楊鐵心神色有異,心中也是奇怪,便道:“是,我就是叫郭靖。”
楊鐵心還怕弄錯,又問道:“你父親叫甚麼名字?”
郭靖道:“先父名叫嘯天。”
楊鐵心和包惜弱一時間都熱淚盈眶,楊鐵心更是抬頭叫道:“天哪,天哪!”同時伸出雙手,緊緊抓住郭靖手腕。
郭靖見他們夫妻兩個失態,心中也是奇怪,便道:“大叔你認識我的父親麼?”
楊鐵心一邊點頭,一邊道:“你娘呢?她還活著麼?她在哪兒?”
郭靖道:“她在蒙古啊,我們一直都在蒙古。”
楊鐵心牢牢握住他手,嘆道:“你……你長得這麼大啦,唉,我一閉眼就想起你故世的父親。你父親是我的義兄,我們八拜之交,情義勝於同胞手足。”說到這裡,喉頭哽住,再也說不下去。
郭靖聽了,起到自己從未見過面的父親,眼中也不禁溼潤:“大叔,你是不是姓楊?”
楊鐵心點了點頭:“是啊,我就是你父親的義弟楊鐵心。這是我的妻子,那是我的義女,她姓穆,名念慈——嗯,從今天起,我將復舊姓,她也該隨我一起姓楊啦!”
穆念慈咬著唇,看著郭靖,只是不言,尚可卻想——原來你就是楊過的母親穆念慈。不由得盯著穆念慈一陣猛瞧。
那邊包惜弱道:“原來她是你的義女,我還當是你……”說到這裡,也是心情激盪,說不下去。
原來包惜弱見楊鐵心忽然有了一個女兒,還以為他另娶了妻室,心中正在自悔不該失節另嫁,聽到楊鐵心說穆念慈只是義女,心情一下子激動起來,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楊鐵心見妻子流淚,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忙出言安慰。尚可這邊卻道:“人家就快找上門來啦,這樣可不行,你們到我那裡去,好歹擋一擋。”
郭靖道:“怎麼擋?”
尚可道:“沒法子,只得試試罷了。”
郭靖道:“到底怎麼試?”
尚可道:“我料那趙王不會親自來查房,必然是他手下的兵丁來查。我們今晚在他府裡這樣一鬧,那些高手必然會守在他身邊,所以穆姐姐可以在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