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心中焦急,全力向前跑去,片刻間便來到古墓之外,卻見地上躺著一個人,忙過去看時,卻是陸冠英。
尚可俯□一看,只見陸冠英雙眼緊閉倒在地上,心中暗驚——怎麼他會在這裡的?
於是趕緊將他扶起,一手帖在他後心,輸了真氣過去,替他推血過宮。
不多時陸冠英醒來,見到是尚可,也來不及細說什麼,張口便道:“尚姑娘,歐陽鋒害死了郭大哥,快替他報仇!”
尚可又驚又怒,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給我聽!”
陸冠英道:“當日我們一路往北直奔中都,誰知往北走不多遠,就看到了那西毒擄了一個漂亮女子在前。郭兄說這個女子就是李莫愁,她是為了助你而被捉的,所以一定要救她。我們跟在後面,一直到了鐘山,結果與他鬥了一場,我們喝然人多,卻不是敵手,最後一直打到長江邊上,郭兄被他一掌打到了江裡。郭兄不會水,我跳下江裡救他,卻找不到他的蹤跡。”
尚可聽了心中驚喜俱有——喜的是郭靖之死沒有證實,好歹沒有屍體,也許他命大,能逃過這一劫。驚的是長江上風大浪大,素有無風三尺浪之說,郭靖自幼生在蒙古,如何會水,便是不受傷,也難以游回岸上!
這時陸冠英又道:“之後我回到岸上,我帶去的十三家太湖好漢都死在了西毒手下。我憤恨不過,四處打聽他的行蹤,最後打聽得他去了中都。我不敢跟得太近,怕被他發覺,結果一路跟到了中都,又跟到了這終南山來。剛才看他在這裡與李莫愁的師傅打鬥,我出來援手……慚愧,卻是不敵。”
尚可道:“你的確不是他的對手,那李莫愁呢?”
陸冠英道:“她仍是被歐陽鋒帶走了,我一路追到這裡,見他與李莫愁的師傅動手,我就跳了出來時,先解了她的穴道,我們三個打歐陽鋒一個,仍然不是他的對手。西毒果然厲害!”
尚可聽了道:“我現在進古墓去看看,你快去重陽宮,讓全真教的人來幫忙。”
陸冠英道:“全真教都不是好人,我不去。”
尚可急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話!”
說著站起身來:“你不去,就等著進來給我們一起收屍吧!”
說完後轉身便往已經開啟的古墓大門裡走去。
進了古墓,裡面果然漆黑一片,尚可晃起火摺子,仔細傾聽,果然聽見有輕微的風聲與呼喝之聲。
尚可循聲過去時,卻又再次沒有了聲息。尚可心中暗驚——難道又晚來了一步,古墓派已經全滅了?
心中兀自不死心,繼續向前悄悄地走去,又熄了火光,摸著牆拐了兩個彎,卻看見前方隱隱有光亮,於是摸過去一看,卻見歐陽鋒坐在地上,臉上略顯痛苦之色,另一邊坐著一箇中年女子,李莫愁和另一個五旬開外的醜臉老嫗站在她兩邊,那老嫗還抱著一個小女孩兒。
尚可心想這老嫗就是孫婆婆了吧,那麼那小女孩就難道是小龍女?卻聽那中年女子對李莫愁道:“你何處招惹來這樣的強敵,若不是剛才他火摺子突然熄滅,我又恰好發出玉蜂針,豈不是要被他將你我全部毀在這古墓之中。”
李莫愁道:“師父,我也不知道他有這麼厲害,他究竟是誰?”
這個女子果然便是李莫愁的師傅,只聽她道:“當年我隨著你師祖也見過他,他就是西毒歐陽鋒,果然厲害!我練了《玉女、心經》,卻仍然不是他的對手!”
李莫愁奇道:“師傅,《玉女、心經》是什麼?”
她師傅道:“那是本門最至深的功夫,是你師祖晚年創出的一套武功心法。可惜你不肯發誓留於古墓之中,不然你也可學得這套功夫。”
李莫愁聽了一時無語,臉上卻顯出不服和不滿的神色來。
尚可遠遠瞧見,心想李莫愁的師傅大概從小跟著林朝英,驕傲慣了,也不懂人情事故,教的弟子不管是李莫愁還是小龍女,都是這樣!現在當著李莫愁的面說這種話,當然要引起人家的不滿了!
——李莫愁走到那一步,她師父也有責任啊!她師傅身兼嚴師和慈母兩種角色,養不教師之惰全佔了!
這時只聽她師傅又道:“你也不必不滿,歐陽鋒乃是當世少有的高手,你行事莫要太過張揚,等再過個三五年,年齡大了,武功練得更精了,江湖上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你了。只是你要留心,不要多作惡事,不然自有人來教訓你——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莫愁聽了只是唯唯應聲,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