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似的。她卻呆呆搖頭,“我還沒有夢見過廠臣,到底不是誰都能入夢的。”
他沉默下來,也不言聲,一味盯著手裡的杯子出神。
她摸摸鼻子,趕緊轉了方向打聽閆蓀琅的府邸,試探道:“要是我和李美人往來,廠臣會不會不高興?”
閆蓀琅是他手下得力的人,裡頭的內情都知道,也沒有什麼可避諱的。她在深宅裡無聊,外人見不得,他們那頭卻可以走動,“娘娘想見李美人就打發人傳話,請李美人過咱們府上,比娘娘外頭串門子要妥當。”
他點了頭,自然一切都好辦。音樓正想應他,出廊底下有人隔著窗紗回話,說宮裡發了口諭傳督主,請督主即刻進宮面聖。
既然已經回來了,怎麼突然又傳?別不是皇帝要發難吧!音樓從案頭上拿了描金烏紗帽遞給他,輕聲道:“我送廠臣……今兒夜裡回來嗎?”
他倒是眉舒目展,沒什麼憂心的樣子。她送他到角門上,外頭早有東廠的番役候著,他請她止步,自己撩袍登車,坐在垂簾裡想起她剛才的話,問他回不回來,突然覺得這府邸沾染上了人氣兒,過了一個寒冬回暖了似的,真有種的家的感覺了。
隔簾看她,她舉扇遮擋頭頂的日光,伽南墜子下垂掛紅穗子,絲絲縷縷拂那彎彎的眉眼上。他抿了抿唇,想說話還是忍住了。收回身倚在靠背上,車圍子隔斷了視線,她在雕花擋板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