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榕榕這才發現,為何元愉不在此,不禁有些失落。
“元愉他……在哪兒?”思量之下,還是問了。
“哦,剛才從柔然來了一個人,現在正同元愉在堂屋中議事。”陸凌如實說。
“柔然來的人?”穆榕榕忽的坐起身子,“是誰?”
“那人說,他姓鬱久閭。”
☆、【下部】離殤2
“鬱久閭?”穆榕榕翻身下床,難道是督倫?不待陸凌去攙她,就徑自跑出了房間。
堂屋的大門緊閉,裡內有燭光閃爍,氣氛卻覺沉悶。
“京兆王,容姐姐近來可好?”卻是哲倫的聲音,雖這聲音與督倫又幾分相似,可穆榕榕還是能清晰地分辨出來。
“榕兒她……也許不太好。”元愉輕嘆,卻是無奈。
“京兆王,我哥哥讓我來傳話,請你將容姐姐帶走,再也不要回來。”哲倫說得急迫,似乎有事發生。
“帶榕兒走?”元愉似乎有些吃驚,“難道你哥哥忘了同我的約定?”
“不,他沒有,只是……”哲倫深嘆一聲,凝結了無盡傷感,“哥哥此一戰大敗於吐谷渾,若不是他的侍衛拼死相護,他恐怕早就死在了戰場上。如今他身負重傷,又因著父汗的事情在眾部落面前威嚴掃地,倒是我叔父在吐谷渾乘著夜色偷襲柔然的時候帶兵擊潰敵軍,現下叔父在子民心中地位極高,各部落中站多數的首領都擁護他做可汗,少數的部落雖並沒有支援,卻也保持著中立。”
“什麼?這只不過是幾日的事情,竟發展成了這樣?”元愉猛地一拍桌子,心中怒氣正盛。
“是啊,哥哥現在身受重傷,叔父美其名曰要將哥哥治好,卻是將哥哥軟禁了起來,哥哥身邊全換上了他的人,現在哥哥是步步為營啊!”哲倫說著,話語帶著哭腔,這個大男孩哪裡能承受這樣的壓力。
怎麼會這樣?穆榕榕只覺渾身冰涼,為什麼元愉根本就沒有提及過督倫上了戰場?若不是她今日聽到,還不知他會隱瞞多久,登時心中無名火起。
“你哥哥這樣作戰勇猛又有智有勇之人,怎會敗得如此之慘?我始終不相信!”元愉站起身來,在屋內踱步。
“依京兆王之見,對此事有何看法?”哲倫似乎也知道些什麼,小心地問元愉。
“依我看來,你哥哥的兵士之中定有奸細,若非如此怎的會讓吐谷渾佔了上峰?”元愉面具下凌厲的眼閃著洞察的光。
哲倫點了點頭,“我哥哥亦是如此分析的。當時雖有百姓知道哥哥帶兵突襲吐谷渾,可作戰計劃與埋伏地點卻是機密,而我哥哥在原定的埋伏地點撲了個空,卻從背後遭遇了吐谷渾的襲擊。這若是沒有細作出賣,怎麼這般!”哲倫胸口劇烈起伏。
“若我沒有猜錯,此幕後主謀定是你們的叔父,而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在戰場上置你哥哥於死地,從而將自己推上可汗的寶座,如今,他的目的就快要達到了!”元愉拳頭攥緊,青筋直冒,卻不禁想起嵐珍來,難道……
☆、【下部】離殤3
“如今就算是叔父不趕盡殺絕,哥哥也唯恐再難登上可汗之位了。”哲倫眼中黯然,滿是遺憾。
“你是指,你兄長擅自拿走你父汗的仙草一事?”元愉問。
“正是。”哲倫點頭,深嘆一聲。
而穆榕榕站在門外聽著這一切,不明就裡。
“若我沒有猜錯,你兄長當年拿走仙草是為了救榕兒吧?”元愉回憶,當年醫官曾說穆榕榕所中之毒唯有西域才有解藥可尋。
“是的。”哲倫低下頭,“當年容姐姐身中劇毒,我哥哥尋不到解藥,唯有去借父汗的仙草一用。原本父汗的身體尚好,哥哥本心想先救了容姐姐的命再命人去西域為父汗再覓仙草,可哪知派出的人才剛出了柔然不多日,父汗便突發重病,於是就……”哲倫的聲音哽咽了,這大概也是他最大的遺憾吧,他信任他的哥哥,他相信督倫不會垂涎汗位而故意為之。
元愉點點頭,果然如他所料想,只是他們的父汗為何會突然發病,他倍感蹊蹺,難道是有人下毒?
而門外的穆榕榕已是定在了那裡,為什麼這些事情她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督倫為了救她和兆兒,竟付出了這樣的代價,而此時也因著這事,被鬱久閭那蓋抓住了把柄,想要將他迫害致死。
督倫啊,你為何這樣傻,你叫我情何以堪?穆榕榕眼眶中有些溼潤的東西,酸澀難耐。
“京兆王,我這次是奉哥哥之命避開了叔父偷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