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逆,可他心中的不甘和妒意已經讓他顧不得那許多,他要奪回原本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卻哪門外有人偷聽,當他抬眼看到被鎮南押進來的穆榕榕時,他幾乎感到窒息。為什麼是她!
原來她真的是元恪派來的細作,心頭的痛無邊襲來。自己那麼深愛的女人,竟真的背叛了他,還要將他置於死地。
有那麼一瞬,他真的好想就這樣瞭解了她的性命,他知道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夠捏斷她的脖子,可他最終還是心軟了。
當她問他,“你……愛過我嗎?”
他怔了一下,那是他想要質問她的問題,為何卻是她問出口來。
“你不過是本王的掌上玩物!”他冷冷地回答,心頭卻恨不得對她說一千遍一萬遍——我愛你!
他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淚,他心如刀絞。他要了她,只要一抱住她,他就無法抗拒自身最原始的慾望。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會去尋死,他有些怒氣,將她從塘中救了起來,就像十年前那樣。
他怒,是害怕會失去她。心頭卻終是邁不過那道坎——她竟是細作。
將她發中的金簪擲入塘中,那是他曾經為她而制,今日卻如何看著這般刺眼。
心頭的掙扎每一日皆在翻騰,他卻不得不將自己偽裝成毫無鬥志的閒散王爺,成天花天酒地,而他的計劃卻在暗中進行。
然而世事皆難料,那日她臉色蒼白,連撫琴也無力,他心中開始擔心,卻又不敢表露聲色。
直到她一口鮮血噴出口中,他腦中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抑制內心,衝過去將她緊緊抱進懷中。
“榕兒——”他焦灼地大喊,已是顧不得那於氏,顧不得自己的計劃。
就算她是細作,就算她意在害他性命,就算死在她的手上,那又如何!從那一刻起,他皆已不在乎。對她的愛無法自拔,無法自已。就是那麼愛她,愛到了骨髓裡。他對她的愛,就像那劇毒,再也沒有解藥。
抱著她匆匆奔向自己的院子,心頭竟滿是是害怕失去她的恐懼,連腳都軟了,看著她蒼白的臉,他好怕會就此失去了她,他一聲聲焦急地呼喊,令人肝腸寸斷。
那日她雖是醒過來了,他也如願與她成婚,命運卻似乎並不眷顧他們二人,昨日那一場大火,將她帶走,無影無蹤。
他大鬧了大司空府,將於聆風從睡夢中拎了起來,質問這大火是否是她所為,全然不顧她肚裡還有他的骨血。
他一紙休書扔在大司空府悲憤離去。就算將兇手殺一千遍一萬遍又能換回他的榕兒嗎?
不能!
……
一陣秋風襲來,又添了些涼意,元愉卻呆呆看著那荷塘紋絲不動。
“榕兒……”他口中輕喚,少頃便躍入了塘中。
水面激起水花,卻又漸漸恢復了平靜,就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王爺自盡啦——快來人啊!”
秋風拂過,寧靜依然。
☆、番外:九五之尊的無奈
早朝之後,元恪坐在御書房中,看著面前如山的奏摺,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窗外一片秋色,天也陰沉得很,不多時一聲雷響,大雨傾瀉而下。
忽的,他想起了那個害怕雷聲的女子,在那個雨夜她就似一隻小兔般蜷縮在自己懷裡,他那樣深愛著她,可老天卻是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她竟然是他的親妹妹。
元恪輕嘆一聲,對於穆榕榕他始終是有愧的,利用了她將元愉扳倒,卻給她帶來了人生最大的痛苦。如今一把火焚盡了一切,也焚盡了他的一顆心。
初時將她留在宮中,的確是因為皇后於氏為他出主意,從而以此來拉攏穆泰的勢力,卻哪知後來他竟真的愛上了她,且一發不可收拾。
他知道她在王府過得並不好,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愧疚滿懷。
“也許,三弟比我更愛她!”他口中喃喃地念叨。
是啊,元愉為了穆榕榕可以放棄自己追逐半生的權利,亦可以放開一切追隨自己心愛的女子而去,這些——他元恪卻是無力辦到。
他,心裡始終裝著他的江山社稷;他,還有後宮三千粉黛。
其實對於皇位的真正所屬,他亦是有些心虛,當日先皇駕崩之時只有太后與一名醫官在榻前,別說大臣會懷疑,就連他自己也會懷疑。
可他已經走上皇帝的寶座,他沒有後路可退,元愉母族的勢力強大,又手握兵權,他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