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小傢伙高高舉過頭頂,抱著他轉了好幾圈。兆兒格格地笑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穆榕榕怔怔地看著他們倆,若是不知情的人,定是會以為他們倆就是真正的父子。兆兒開心的樣子,將她的心隱隱刺痛。微微低頭,卻與姑父的視線相碰。
穆大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穆榕榕一眼,不用說,穆榕榕也已知道了姑父想要說什麼。
兆兒抱住督倫的脖子,將自己的小臉貼在督倫的臉上蹭來蹭去,撒嬌地說,“爹爹,兆兒好想你啊,這次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啊?你以後都不走了好不好?”並不懂事的小孩子,早已認定了督倫就是他的父親,而這裡是他們共同的家。
督倫怔了一下,笑容有些僵硬,卻轉頭看向穆榕榕,二人視線相對,有些尷尬。一時間,四下竟沉默了下來。
☆、【下部】若愛擦肩8
督倫從柔然為兆兒帶來了許多禮物,當然兆兒最喜歡的還是上一次督倫離開之時,答應為他做的弓箭。
小小的弓箭做的十分精緻,看來督倫的確是費了不少心思。
兆兒纏著督倫教他射箭,這一玩就是一整天。
月至中天,皎潔的月光傾瀉在院中。
穆榕榕好歹把玩了一整天的兆兒哄睡了,若不是她向這小傢伙連連保證明日起來一定能看見被他稱為爹爹的督倫,這小傢伙恐怕一宿也不會睡覺了。
見他沉沉睡去,穆榕榕微微嘆了口氣,身子著實睏乏卻又怎麼都睡不著,索性步出房間走到院子裡。抬頭望著那蒼穹中的一彎明月,雙手環抱在胸前。
一件衣衫悄然披在她身上,微微回首,是那雙如炬雙眸。
“穿這麼少,小心著涼。”督倫細心地為她攏了攏那衣裳。
“你怎麼還不歇息?”穆榕榕問他,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吵到了房中熟睡的小傢伙。
“這樣的夜晚,我睡不著,你不也是一樣?”督倫的話有些深意,也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穆榕榕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院子中央,仰望那夜空。那深不見底的蒼穹,孕育著無數的奧秘。
“嫣羽。”一直以來,督倫都習慣叫她容嫣羽,那是她的本名,也是她第一次告訴她的名字。而穆榕榕在這邊城住的這些年,除了穆泰與督倫知道她是穆榕榕之外,別人都只知道她叫容嫣羽。
督倫拉住她的手,她想要掙脫,卻被他抓得更緊,不願放開。
“督倫,你……放開。”她只覺得臉頰發燙,不住地想往回縮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我不放!”督倫將她的身子掰過來正對他,微微俯首,“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想這樣逃避下去?”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穆榕榕別過臉去。
督倫不依不撓,“想來你義父已經將我向他提親之事告訴你了,我想問你……意下如何?”
“我……我……”她一時啞口。
“嫣羽,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我也會對兆兒像自己的親骨肉一樣。”督倫看著她,眼中盡是乞求。
“我好亂……”穆榕榕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起昨夜裡潛入院裡的黑影,若是要保護兆兒單憑她一個女人簡直無能為力,想到白日裡兆兒和督倫在一起的快樂神情,想到姑父說的那些話,兆兒需要一個完整地家。
“我以後會教兆兒騎馬射箭,讓他做草原上的英雄!給他所有他想要的東西!”督倫說。“我愛兆兒,也同樣……愛你!很愛很愛……”他的聲音暗沉了下來,“嫣羽請讓我來照顧你,愛護你們母子,好嗎?”督倫直直地看進穆榕榕的眼,深深地期盼。
穆榕榕深吸一口氣,嘴唇緊咬,雖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掠過了許多許多。
“嫣羽,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督倫握住她的肩凝視她,就似在等待宣判一般。
穆榕榕微微抬頭,看著他那雙真誠的眼,又想起兆兒那張純真的臉。
良久,她輕輕點了點頭,輕得就似乎沒有一樣,而這一切都被督倫清晰捕捉。
“謝謝你,嫣羽。”他猛地擁她入懷,喜極而泣。
而穆榕榕靠在他的肩上,卻為何覺得如此不安。
☆、【下部】若愛擦肩9
“小二,此處去往平城有多少裡?”元愉問過道上正在清掃的店小二。
“去往平城有兩條路,若是翻山經過柔然邊境,只需要走一百八十里,只是這條路地勢險惡不易前行,若是不走山路,從南面沿著黃河一直前行,此路雖是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