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噴湧而出,空氣中盡是令人作嘔的味道。
山風肆虐,將元愉沾滿血漬的衣袍鼓起,他背上以大氅繫著熟睡的孩子,手中緊握著滿是血漬的長劍,就似暗夜中的修羅。他微微低頭望向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長劍拄著地面,蹲下身子撫摸她有些蒼白的臉,他倍感無助,若是她們母子再也醒不來,該怎麼辦。
細碎的腳步聲身後響起,元愉不禁警惕回頭,手中長劍直指腳步的主人。
“想要殺我嗎?恐怕你捨不得動手。”來人並不畏懼他的長劍,泰然自若。
“嵐珍?”元愉這才看清。“你為何在此?”
“你果然勇猛,我真是沒有看錯人。”嵐珍微笑,笑容難揣。
“難道,你一直都在?”元愉有些詫異,卻又想到了什麼,今日之事會發生得如此迅速,恐怕也少不了嵐珍的推動,難道她和那蓋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共識?元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當然,我一直在欣賞你的劍術。”嵐珍一抹自得,“你想要的解藥,我這裡有。”她看了一眼昏迷的穆榕榕。
“你有解藥?”元愉一陣欣喜,“請你……給我解藥。”那般迫切又焦急。
哪知嵐珍卻是狡黠一笑,“要我給他們母子解藥不是不可,只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她的嘴角泛著不知名的微笑,曖昧又陰冷。
“什麼條件,你說!只要可以救他們母子,我什麼都答應你!”元愉沒有絲毫猶豫,一口答應。就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願意。
嵐珍卻不慌不忙,伸出纖纖十指撫上元愉冰冷的面具,那般曖昧,“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下部】做我的男人3
元愉一怔,雖已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嚇了一跳。
“嵐珍……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唯獨單單這一樣,我做不到!”元愉回答得斬釘截鐵,此生他的一顆心都已鎖在了穆榕榕身上,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他做不到。
嵐珍似乎也會料到元愉會拒絕她,並不驚訝,“你不答應我也可以,那就等著看他們母子在昏睡中慢慢死去吧!”
元愉心中咯噔一下,兆兒均勻的呼吸聲在他耳邊縈繞,他本就虧欠他們母子太多,難道真的就要這樣看著他們的生命在昏睡中枯竭?可是嵐珍的要求,他又真的不能答應。
“嵐珍,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哪怕是將我的性命拿去,卻唯獨這一樣,我答應不了你。”元愉回望了一眼躺在地上沉睡的穆榕榕,心中憐惜。
“就連我要你的性命也可以?為了他們母子你就對我這般狠心?”嵐珍眸中有淚光,她終究只是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女孩兒。
“嵐珍對不起,我此生的摯愛便是榕兒,絕不會改變。”元愉眼中滿是堅定,手中的長劍緊握。
“呵呵,真是痴情!那我就成全你!”嵐珍略帶譏諷,卻又帶著幾分自嘲,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這——是劇毒的毒藥,服下之後會肝腸寸斷而死,你若是敢服下,我就給你他們母子的解藥,絕不食言。”
“你可當真?”元愉心中一陣欣喜,“你莫要騙我!”
“我若是騙你,天打雷劈!”嵐珍答了,眼中一抹狡黠在夜中顯得如此詭異。
元愉來不及多想,一心在榕兒與兆兒的身上,解開系在身上的大氅,將兆兒放了下來,兆兒長長的睫毛就似蝴蝶的翅膀,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寵他。
元愉深深地看了兆兒,將他放在穆榕榕的身邊,他是自己的親身骨血,他卻沒有真正好好愛過他一天,心中湧上無盡內疚與悲涼,眷戀地看著這母子二人,即將永別了嗎?
☆、【下部】做我的男人4
“請你轉告督倫,讓他好好照顧他們母子。”元愉吩咐,站起身來從嵐珍手中拿過那個裝著藥丸的瓷瓶。
“你真的願意為他們母子付出生命?”嵐珍深深看進元愉的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陰冷的寒光,卻又帶著一絲曖昧,為何?
“是的,若能換取他們的平安,莫說死一次,就是死上十次,我也無怨!”元愉將手中長劍扔在地上,金屬碰撞在地面的碎石乒乓作響。
嵐珍冷笑一聲,眸中的妒忌滿滿當當。為什麼她得不到他的愛,為什麼!
元愉堅定地開啟瓷瓶,將裡內的藥碗吞進腹中,一陣鑽心的疼痛瞬時像觸電般撞擊著每一個細胞,他手中的瓷瓶應聲落地碎成幾片。
“現在,可以把解藥給他們母子了吧?”元愉伸出手去,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