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眼前的男子,雖被面具遮去了半張臉,可那面具下的眼眸,深邃又璀璨,霸氣中又帶著憂鬱,沉穩中又透著不羈,那是她一生也無法忘記的眸子,難道——這只是夢中?她愣在原地,連呼吸也忘記了。
“榕……榕兒?”元愉滿眼不可置信,瞠目結舌。他只知有一個女子在跟蹤他,繼而折回繞道了她身後,卻在她回頭的一剎那,連心跳也停滯了。
二人就這樣相對,似乎連空氣也凝滯了,恍若隔世。這一刻天地萬物似乎也褪去浮華,仿若這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四目相對,那兩雙眸子中凝結了太多太多複雜的情愫,千絲萬縷無法理清。卻也許更多的,是二人皆以為自己置身於幻境之中。
☆、【下部】驀然回首8
如織人潮身邊湧動,卻似乎與他們處於兩個世界,他們的世界安靜了下來,此時他們除了眼中的彼此,萬物皆為浮雲。
二人皆不言語,只是怔怔地看著對方。
“嗖——”一支暗標從黑暗中的房頂向著元愉陡然而來,而元愉卻仍是傻傻地看著穆榕榕,那嘴角露著久違的笑容,就似靈魂也被抽了去。
暗標擦著穆榕榕的發而過,“小心——”帶她做出反應,為時已晚。元愉的左臂登時血流如注,萬幸的是隻是擦著手臂而過,並未傷及要害。穆榕榕被這一幕猛地驚醒過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快走!”元愉忍著痛拉著穆榕榕的手便扎進人潮中,而那身後已有扮成百姓模樣的殺手跟了上來。
“跟我來!”穆榕榕卻拉著元愉向另一邊而去,在邊城住了這些年,這裡的地形她熟悉,要甩掉那些殺手還是要她來帶路才行。他跟著她一直走,身邊盡是興高采烈的百姓擦肩而過。她拉著他閃身拐進一條巷子,再穿進另一條衚衕,人漸漸少了起來,那喧譁漸漸消失在身後。密集的腳步聲卻在身後緊跟不放,眼看著那幫殺手就要追上他們,穆榕榕拉著元愉閃進一條小道,月色下那牆角有一處黑暗。
二人躲進黑暗中,而那暗處卻只容得下一人站立,元愉緊靠在牆上,伸手一拉就將穆榕榕拉到胸前緊緊抱住,二人完全隱沒在黑暗中。
殺手追來不見了二人蹤影,在附近四下尋覓。穆榕榕有些害怕,連大氣也不敢出。她被元愉抱著,整個身子與他緊貼,他暖暖的氣息在她額前輕撫,熟悉的氣息告訴她這不是在夢中。她微微抬頭,竟迎上他熾熱的眸子,縱然是在黑暗中縱使是在面具下,那眸子仍是那麼璀璨又深情。她有些不自在,心猛跳不止,竟向外挪了挪身子。
“別動。”元愉悄聲在她耳邊叮囑,溫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曖昧至極。那雙手臂又將她緊了緊,讓她整個與自己貼在一起護在黑暗中不留一絲縫隙,幾欲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溫暖的體溫透過衣衫隱隱傳來,就連急促的心跳都可以聽到。
殺手的腳步聲還在附近,元愉卻勾起一簇穆榕榕肩頭的烏髮在指上輕輕把玩,微微嗅過,嘴角溢位一抹笑意,安心滿足。
☆、【下部】咫尺天涯1
待那些殺手的腳步遠去,周遭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隱隱可聞那花火會上的喧譁。穆榕榕長舒了一口氣,一顆高懸的心這才穩穩落下。
“嚇到榕兒了?”元愉那雙朗目中盡是柔情,俯首看她,寵溺又曖昧,就仿若方才那危險和他無關一般。
穆榕榕沒有說話,向後退了一步離開他的懷抱,走出黑暗中,夜空中的月光傾瀉而下就似為她披上了一件紗衣。元愉亦是跟隨她邁出那黑暗中,那張青銅面具在夜色下顯得更加詭異。
穆榕榕掏出絹子為元愉將手臂上的傷口包紮好,自始自終沒有說一句話,似乎在想著什麼,而元愉那雙眸子直直盯著她,不願挪開一絲一毫,就仿若不這般她便會消失不見。
她的唇她的眸依舊是記憶中的樣子,若不是真切的聞到她的味道,他哪裡敢相信這就是那個她。他一遍遍告訴自己,這不是在夢中,可自己又欣喜得無法相信。
將絹子最後打成一個結,就算為他包紮完畢。她沒有抬眼,不敢直視他熾熱的目光,雙手垂下站在那裡,為何沒有雀躍的神情。
“榕兒……我真的不是在夢中?”元愉粗糙的大掌撫上穆榕榕的臉頰,那掌心中的溫暖貼在她的肌膚,那般的柔情就若細水般溫暖雋永。三年過去,那雙似秋水若朝露的眼一如既往,那張迷人的臉上比從前添了幾分成熟,多了幾分嫵媚,更加美麗。穆榕榕卻撇過臉,咬了咬嘴唇,甩開元愉的手,轉身離去。
元愉不明就裡,“榕兒!”匆忙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