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他的唇角沾著她的血跡,眼中泛著異樣的光,就仿若暗夜中嗜血的野獸,邪惡又詭異。
穆榕榕喘著粗氣,疼得直抖,可不等她緩過神來,他便環住她的腰,身子猛地一挺,就似要進入她的靈魂一般。
一聲悶哼從她喉間傳出,凝結了太多情愫。
他從身後抱住她緊貼她的背脊,沾溼的汗水粘在彼此的肌膚,他忘情地索取,瘋狂地馳騁,雙眼迷離。
穆榕榕緊咬住嘴唇,那雙似秋水若朝露的雙眸漸漸渙散,她恨自己,恨自己懦弱的愛。縱然是他無情地衝擊和肆意地掠奪,這熟悉的身體卻讓她充滿了渴望,無法抗拒,一聲嚶嚀輕哼出喉,淚水默默滑落。
屋內燭臺上的燭火微微顫動,幾欲熄滅,映照出兩個交纏的身影,沉重的喘息充斥在整個房中,滿室情慾。
☆、洞房夜6
元愉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穆榕榕為他拭去身上歡愛後的痕跡又為他蓋好被子,這才為自己找了乾爽的衣裳穿上,消瘦的身子盈盈一握。
看著元愉沉睡的樣子,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穆榕榕靠著床緩緩坐到地上,靜靜地凝視他。
還是那張俊朗若謫仙的臉,她愛慕的容顏。
輕輕執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熟悉又貪戀的溫暖。
臉頰上還有通紅的五指印,肩頭的牙印還在隱隱作痛。她恨他嗎,心底卻為何除了愛沒有其他。還是那麼愛他,哪怕傾注一生,這就是她懦弱的愛,她倔強的愛。
攤開他的掌心,將自己的臉深埋在那溫熱的掌中,閉上眼在上面輕輕摩挲。
“元愉……”穆榕榕一聲呢喃,灌注了滿腔的愛還有委屈,一滴灼熱的淚滑出眼瞼,沾溼在他的手心。
熟睡中的元愉嘴角露著一抹微笑,彷彿在夢中見到了開心的事兒,臉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他唇間低低地喚出幾個字,模糊不清,可是穆榕榕卻分明聽得那是一聲——“榕兒……”
淚,更加滂沱,似決堤般氾濫。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曾經的那麼多個夜晚,他都是讓她靠在這裡入睡,抱著她不肯鬆手,而日後還可以繼續嗎?
元愉,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穆榕榕不禁在心頭一遍遍地問。
窗外的風雪似乎安靜了下來,清晨已快要來臨。
想要出去透透氣,怔怔地起身,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元愉緊緊抓住。
驀然回望他那張沉睡的臉,穆榕榕嘴角浮出一抹苦澀,心早已被掏空。
……
院子裡靜得出奇,唯有院門上的兩盞燈籠發出細微地聲響,天邊已泛起魚肚白,又是一天來臨。
穆榕榕只著了單薄的衣衫,外罩一件貂皮大氅,孤獨地坐在院門口的臺階上,雙手環在胸前,院裡的積雪白茫茫一片。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衝破厚厚的雲層傾瀉而下,金色的光束直射在她的身上,她就似雪中的精靈般,純淨無瑕。
她臉色有些蒼白,左側的臉頰上卻是極不和諧地印著幾道紅印。她靜靜地抬頭仰視那陽光,光線有些刺眼,她不禁半眯起眼睛。
忽見,一個穿著大紅喜服的女人領著幾個丫頭,怒氣衝衝地闖進了院子來。
☆、此恨綿綿無絕期1
於聆風還穿著大紅的喜服,想來亦是一夜未眠,她眼圈有些發黑,青黑著一張臉。
穆榕榕知道來者不善,緩緩站了起來,卻因天氣太冷又在石階上坐得太久,雙腿竟有些發麻。
“穆榕榕,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於聆風一踏進院子就高聲叫罵,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於小姐,請你放尊重點!”穆榕榕怒視她,這已不是二人第一次交鋒了。
“尊重?你勾引我夫君還想得到尊重?真是笑話!”於聆風在離穆榕榕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目光掃視穆榕榕身後的房門,她既然匆匆趕來此處,就定是知道元愉在此。
“他是你夫君,也是……”穆榕榕的話卻掐在喉中,她把他當成自己的丈夫,而他亦是這樣嗎?她有些心虛。
“他也是你什麼?怎麼不敢往下說啦?”於聆風滿眼嘲諷,“我還差一點忘了,我們王爺原本就不要你了,你卻自己悄悄進了府,你還真是死皮賴臉不知廉恥!”她拉長了後面幾個字,今日她就是羞辱穆榕榕而來。
“不錯,我的確是自己來的,可我和元愉在一起也是欽點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穆榕榕真想趕快離去,她厭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