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我,君命不可違,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陸凌有些愧疚,終是覺得虧欠了穆榕榕。
“君命?”穆榕榕有些愕然,“是元恪叫你來的?”她有些無奈。
“是,我是奉皇上的旨意前來接你回宮的。”
“原來真的是皇上。”穆榕榕嘴角浮出一抹難以揣測的笑意。“他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是於聆風,她從邊城回來便進宮將此事告知了皇上。”陸凌很坦率。
“果然是她!”穆榕榕自嘲地笑了笑,其實她早就料到於聆風會走這麼一出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罷了。“陸哥哥,我們回邊城去好不好,元愉會很擔心我。”
“不行,羽兒你不能走。”陸凌眼中盡是苦澀。
“我……”穆榕榕自知若是要與陸凌來硬的,她定是無法擺脫他,於是瞄了一眼一旁的茶壺,心生一計,“好吧,我不走了,陸哥哥,倒杯水給我好嗎?”
“好。”陸凌聞言大喜,轉身去為她倒水,穆榕榕卻一個箭步衝到了門邊掀開簾子便跳下了馬車。
“羽兒!”不等陸凌衝下馬車,跳下車的穆榕榕卻已經呆住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兒,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隊人馬向她而來,威武的人馬中為首的那一位身著玄色長衫,上繡赤色五爪行龍,金冠束髮,腰間赤色的博帶上一串祥雲玉佩流蘇飛舞。那一張俊美的臉添了幾分滄桑,而那雙似秋水若寒星的雙眼看見了穆榕榕,那眸中瞬時湧上有些晶瑩的東西,滿眼喜色,直直盯著穆榕榕挪不開眼去。
☆、洛陽殤2
“榕兒……”元恪看著穆榕榕,臉上滿是欣喜,此一別對他來說彷彿過了數十年那樣漫長,他曾經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她了,今日的相見讓他心中難以平靜。
穆榕榕看著元恪,那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卻為何此時覺得如此陌生,她一步步向後退去,忽的轉身逃離,卻撞上衝下馬車來的陸凌,一時間她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哪裡還逃脫得了。
“皇上!”陸凌見到了元恪連忙跪倒在地。
“榕兒。”元恪下馬向她一步步走來,眼中凝結了太多情愫。
“皇上萬歲萬萬歲!”穆榕榕跪倒在他面前,嘴角是一絲苦澀地笑意。
“榕兒快起來。”元恪扶起她,專注眼沒有片刻從她身上移開過,“朕不是曾經告訴過你,見到朕不必下跪嗎。”他寵溺地握著她的手,眼中滿是溫情。
穆榕榕卻避開他熾熱的視線,站在原地不動。
“來,隨朕回宮。”他執起她的手,向著皇宮而去,滿臉洋溢著滿足。
身後的侍衛跟在他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著皇宮而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招搖過市。
……
覓景苑。
還是以前的樣子,連屋子裡的陳設也沒有任何改變,元恪拉著穆榕榕的手步入苑子,苑中的宮人烏壓壓跪了一地,人堆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穆榕榕一愣,竟是翠兒。
元恪心情大好,讓眾人平身;拉著穆榕榕向裡內而去。陸凌尾隨元恪步入覓景苑,翠兒瞄了陸凌一眼,頓時臉上泛起兩朵紅暈。穆榕榕轉頭看了一眼陸凌,他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宮人們奉上熱茶便知趣地退下,屋子裡便只剩下了元恪與穆榕榕二人。
穆榕榕看著地板不說話,此時的她也著實想不出能夠和元恪說什麼。
“榕榕。”還是元恪先開了口,“你可是還在生朕的氣?”他與她隔桌而坐,玄色龍袍將他襯得英俊不凡,那雙似朝露若寒星的雙眸更是散發著他靈魂中的魅力。
“榕榕何時生皇上的氣了。”穆榕榕仍是低著頭,手卻一直搓揉著裙角,一身素雅的裝扮卻遮擋不住她骨子裡滲透出來的嬌柔。
“當日你毅然遠嫁和親,還不是為了和朕賭氣,朕一直非常自責,今日你終於回來了,朕也就放心了。”他嘴角露著笑意,彷彿是真的十分歡喜。
“榕榕怎麼敢和皇上賭氣,大概是皇上多慮了。”她的態度拒他千里之外,元恪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好了榕兒,你就別再任性了。”元恪站起來走到穆榕榕跟前蹲下身子,和她的視線平行,抓住她的手,“從現在開始你就放心地住在宮裡,沒有人會傷害你了。”他的話中有話。
“榕榕從不與人樹敵,也從不與人相爭,誰會來傷害我?”穆榕榕嘴上不說,心裡卻在琢磨元恪說的人究竟是誰。
元恪一笑,卻似好像洞悉了穆榕榕的內心一樣,“榕兒莫要再猜了,此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