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看著他問:“那稱呼一事……”
“他們要怎麼喚你,爺如何管得。”鄧玉微有些不耐:“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太子妃三字你都聽得,難道還聽不得世子妃三字?”
劉萱見他隱約就要動真怒,當下嘆氣不再提起,她提了也是無用,何必在這當面惹他不快,反正此地離京城甚遠,鄧家軍軍紀嚴明,這話定然也傳不到京城去,過一日算一日罷。
遇上如鄧玉和李澈一般霸道不容拒絕的人,她的意見根本不足以撼動他們半分。
下午之時劉萱便指導將士們修建棧道,她雖未曾修過。但因幼時好奇曾細細研究過,故而指導起來也是遊刃有餘,到了傍晚之時,將士們的技藝足以建起一條穩固無比的棧道。
劉萱的任務便算完了。
修建棧道需要大量的木材,這事在劉萱提出棧道之法時,鄧玉便暗自盤算過,邊城原本欲在天險之處建立閘門望臺,故而這木料是足夠的。
如今一切皆以具備,第二日鄧家軍便開始修建棧道。
讓劉萱覺得驚訝的是,負責修建棧道的人竟然是呂燕。她向鄧玉問及此事之時。鄧玉答道:“她閒著也是閒著,不給她點事情做,她便要四處尋人比武,爺帳下均是男兒。與她比武。勝之不武輸之臉面無存。”
劉萱聞言暗笑。原來鄧玉是沒辦法,才將這事派給了呂燕。
棧道修到第十天,劉萱去給鄧玉送飯的時候卻聽聞了一個訊息。遼軍知曉了鄧家軍修建棧道之後,竟然主動撤退了二十里。
聽聞這個訊息,劉萱忍不住讚歎,這金逸與耶律青果然謀略過人,知曉阻撓鄧家軍出天險只會損兵,便乾脆大大方方撤退,主動讓鄧家軍出天險。
鄧玉見她誇讚金逸與耶律青,不由有些不滿:“爺早就知曉他們會這般做,也早已想到了應對之策,怎的不見你誇讚爺謀略過人?”
劉萱見他又鬧小孩的脾氣,當下無奈道:“是,是,是,鄧玉鄧世子文蹈武略無人能及。”
鄧玉見她誇讚這才滿意,當即下令整軍,出天險安營紮寨。
鄧家軍出了邊城天險十里安營紮寨,鄧玉便宿在了軍營之中,也不讓劉萱再為他送飯,劉萱知曉大戰一觸即發,而且鄧家軍顯然處於劣勢,此戰定是兇險異常,她便聽了鄧玉的吩咐,老老實實呆在府邸,每日詢問大龍局勢如何。
一開始大龍還每日軍營府邸的跑,也每日為劉萱帶來訊息,漸漸的回府的日子變成了三四日一回,再後來便不再回府了,就連大浪大虎也跟著去了軍營。
連著十多日大龍他們都未曾回府,也未曾有一言半語傳回府中,劉萱的一顆心不由開始懸在了半空之中。
又過十日,呂燕被打發回了府,她一回來便對劉萱抱怨,說鄧玉瞧不起女子,她明明武藝過人卻終是得不到重用,劉萱聞言一邊安慰她,一邊向她打聽戰事如何。
說到戰事呂燕便皺了眉:“那金逸與耶律青是個狡詐之徒,仗著兵力勝我軍許多,走到何處都是整軍出動,世子分兵攻打,他們就抱成一團,寧願折損也不出兵。我走之時,世子親帶一營人馬劫他們新送的糧草去了。”
劉萱聞言便皺了眉,她道:“在如此緊要關頭,遼軍居然還在運送糧草?他們以逸待勞早該將糧草準備充足,此次新送糧草只怕有詐!”
呂燕聞言不由露出欽佩神色來:“劉姑娘所言甚是,世子也是這般說的。”
劉萱聞言更是不解,既然鄧玉知曉有詐,為何還親自帶兵去劫糧?
對於劉萱的疑問,呂燕只能搖頭表示不知。
劉萱見她真的所知甚少,便乾脆不再詢問,只壓下心頭擔憂,耐著性子等待訊息傳來。
如此忐忑不安的過了幾日,外間終於傳來訊息,說是鄧家軍大挫遼軍五萬餘人,而鄧家軍只折損了千人。
劉萱聽聞大喜,如此一來鄧家軍與遼軍的實力差距縮小不少,十五萬遼軍對戰十萬鄧家軍,這樣的情況已是樂觀。
轉眼一月已過,又有戰事傳來,說是鄧家軍折損一萬力挫遼軍六萬餘人。
劉萱聽著外間傳來的捷報,心中卻隱隱開始擔憂,她未曾聽到任何關於鄧玉的訊息。
幾日之後,大龍大虎大狼都回來了,與他們一同回來的還有冥一冥二冥三,劉萱聽聞訊息急忙出府迎接,一眼瞧見的便是被抬進府的鄧玉。
劉萱心中咯噔一聲,鄧玉在她面前永遠是那副精神抖擻模樣,何曾見過他如此脆弱的被人抬著,他戴著面具,劉萱無法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