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其實很想說她不明白,就算明白也不敢信的,但她知道若自己實話實話定然要惹他動怒,於是她眨眨眼點點頭輕聲道:“想明白了。”
李澈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又問:“想明白什麼了?”
她嘟了唇輕聲道:“我應該信你。”
李澈聞言面色稍霽,總算是點了點頭,而後轉身背對著劉萱開始脫衣,劉萱暗暗鬆了口氣,好歹是過了一關。
不過他來了,雖然仍是餘怒未消。
莫不是如柳枝青所言那般,終是挨不過思念所以來見她了?
想到此處,劉萱的臉頰微紅,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來。
李澈脫掉外衫只留了中衣,而後掀被上塌,他剛由外間而來身上還帶著涼氣,一上塌劉萱便哆嗦了一下往床裡面縮了縮。
察覺到她的動作,李澈上塌之後並未靠近她,而是側過身來面對她道:“為何明日邀本宮去賞花燈?”
“今兒個我收了曹瑩的邀帖,說是邀我明日一同去賞花燈。”劉萱實話實說道:“我來了京城這麼久也未曾出去遊玩過便應了,明日上元節定是要沐休的。我便想著邀你還有孫遜柳枝青他們一同去湊個熱鬧。”
李澈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只是用那黑色的眸子淡淡看著她,他不說話劉萱也不開口,兩人便這般對望著,半響之後李澈伸出手臂擁她入懷,此刻的他身上涼氣已散,劉萱在他懷中反而更加暖和。
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劉萱舒服的嘆出一口氣來。
李澈看著她烏黑的髮絲,輕輕在她頭頂落下一吻淡淡道:“記住你今日說的話,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去胡思亂想。只記得相信本宮便是。”
他的懷抱甚是溫暖,劉萱有些昏昏欲睡,聽聞他的話便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感覺到她的睏意。李澈嘆了口氣。伸出手輕輕一揮。不遠處桌上的燈盞便熄滅了。
他擁緊了劉萱,聽著她均勻的淺淺的呼吸聲,一雙黑色的眸子在夜色之中閃閃發亮。
劉萱在李澈懷中睡了一夜。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李澈仍在,他仍是昨日入睡時的姿勢,他的手臂仍舊緊緊的攬著她,劉萱靜靜的在他懷中躺著,良久之後見他仍舊沒有轉醒的跡象這才輕輕抬起頭來。
這是她一次看見睡著的李澈,她細細打量著他的俊顏,他的俊眸細長,合著的眼瞼遮住了那滿目的精光,劉萱瞧著他長長的睫毛有些妒忌,居然比她的還長!
順著他的眼睛往下,瞧見的便是挺拔的鼻樑,鼻若懸膽乃是最貼切的形容,再往下便是一雙薄薄的唇,他的唇此刻抿著,劉萱用眼光描繪著他薄唇的輪廓,傳言薄唇之人大都寡情,她見識過他的絕情也見識過他的柔情,她真的無法判斷他到底是薄情還是多情。
劉萱瞧的入神,卻突然見那薄唇輕啟,李澈清冽的聲音淡淡傳來:“可看夠了?”
劉萱微微一僵,偷看被抓總歸不是件光彩之事,不過既然已經被逮住,她乾脆大大方方瞧了起來,她揚了揚唇角道:“目前還未看夠,或許多看幾次便看膩了也說不定。”
李澈睜開眼,滿目的流光傾瀉而出:“本宮命你永遠不得看膩本宮,往後醒來之時都要如今日一般瞧本宮。”
劉萱撇了撇嘴,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見她這副神情,李澈雙臂微微用力,將她勒的更緊了些:“本宮說的話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聽明白了。”劉萱急忙點頭道:“看不膩你,永遠都看不膩。”
聽聞她這麼說,李澈才鬆了手臂,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就這麼輕輕摟著她,不再開口。
兩人就這般默默相擁著,過了良久李澈才輕嘆口氣:“溫柔鄉英雄冢。”
他的聲音很輕劉萱一時沒有聽清,抬起頭來水汪汪的眼睛瞧著他,李澈卻沒有再將那話說上一遍,只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該起身了,若想本宮今日陪你去瞧花燈,就不能再這般賴著了。”
劉萱聞言立刻從他懷裡爬了起來,她暗惱,什麼叫她賴著,明明是他一直攬著她沒放開,她很想說其實你可以不用去的,可惜這般討打的話她還沒勇氣說出口來。
李澈起身朝外間喚了一聲,臥房的門立刻便被開啟了,秋菊冬梅如往常一般端了洗漱用水進來,只不過今日與她們一同進來的還多了兩個小廝裝扮的人,其中一個劉萱認識,正是太子府的小柱子。
秋菊與冬梅伺候著劉萱更衣洗漱,而小柱子與另一個小廝伺候著李澈,屋中雖是忙碌但卻有條不紊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