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意前來接他的,由於漢中前往杭州的船隻在風浪中受了損,商旅積壓不少,陳兄便乾脆將客艙售賣出去。”
“陳兄竟有如此胸懷,能便人之便,著實令小女子佩服。”劉萱這話乃是真心的,自己也是沾了陳良的光,若不是他願意售票帶他們一程,自己定是要再等上許多日的。
陳良聽了這話卻是有些不甚在意:“你也莫誇我,這主意乃是許兄的,至於售票純屬是不想與那些人牽扯不清,自然票售於何人也是經過挑選的。”
劉萱再次道謝,正在這時船上的陳家人已經瞧到了他們,就要下船來接,陳良卻對他們擺了擺手,跟在那些商旅之後上了船。
劉萱對陳良不由生出一絲好感來,陳良既有如此奢華的大船家中定然不是權貴便是世家,他身份顯赫卻如此低調行事,果然是大家之風,若當初劉氏在發跡之時能有一人能做到如此,劉氏也不會敗落。
劉萱跟在陳良和許易輝之後上了船,剛上船那陳家人便立刻迎了過來,領頭模樣的人對陳良和許易輝行禮,行完禮後便對陳良和許易輝道:“少爺與許公子的艙房已經備好,還請隨老奴前往。”
陳良指了指劉萱對那人道:“殷管家,將主艙再騰出一間來,這位是劉姑娘乃是我與許兄的好友,好生招待了。”
劉萱連道不必,但陳良卻是十分堅持,劉萱無法只得由著他們安排住進了一間主艙,待他們走後虎一瞧了瞧主艙房哼了哼表示勉強滿意,然後才與錢通等人一同前往之前預定的艙房。
待劉萱安置好後,又過了一會船開始慢慢,劉萱是個十足的旱鴨子,被船晃著晃著就開始昏昏欲睡,不多時竟沉沉睡去了,待到醒來的時候天色竟然已經黑了。
船上的燈火通明,甲板之處隱隱傳來聲音,聽上去竟是熱鬧非凡,劉萱肚子也有些餓了便起身出了房門,主艙是在三層的艙房,出了艙門便是廊道,劉萱依著欄杆朝甲板處看去,原來竟是幾個妙齡女子在鬥才藝。
劉萱瞧著坐在一旁看著眾女相鬥的陳良和許易輝心中便有些明瞭了。
自己這般從未出過遠門的人都知曉這船絕不是一般的渡客之船,那些經常來往兩地的商客又怎會不知?陳良與許易輝也未曾隱藏身份,那些陳家人見到陳良便是一口一個少爺的叫著,眾人不用想也知道這船乃是陳良的。
瞧著陳良這模樣只怕在杭州也是有名的人物,來往杭州的商客定然聽聞過他,平日裡也無從攀上交情,如今這天賜的良機怎可放過,再加上陳良與許易輝相貌清俊氣質非凡,這些女子便是不看他二人的身份也會趨之若鶩的。
劉萱細細瞧著,看這模樣這番比的竟是詩了,一女子站了起來脆聲道:“長江悲已滯,萬里念將歸,況屬高風晚,山山葉黃飛。”
她一念完陳良與許易輝便鼓掌道好,許易輝目含讚賞之色:“本已秋為題,姑娘不但將秋一一道盡,更是與眼下此情此景相容,姑娘好文采。”
聽得許易輝的誇獎那女子雙頰飛霞不甚嬌羞,然許易輝誇完便不開口了,他欣賞也只是這首詩罷了。
那女子的詩一出,竟再無人唸詩了,她的詩已是極好想要超越實非易事。
陳良看著安靜下來的眾女微微一笑:“竟無人再念了麼?若是無人再念,這位胡姑娘便會得到在下一諾了。”
聽著這話的劉萱一愣,原來比試勝出是會得到陳良一諾的,她當下便有些心動了,只是那胡姑娘的詩確實是好,若想勝出只得另闢蹊徑。
劉萱微微思索片刻,依欄而立朗聲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潮,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她一開口,甲板上的人紛紛仰頭朝她看來,劉萱憑欄而立風姿綽綽,她本就氣質出塵此刻江風輕拂起白色紗裙竟有仙子乘風之感,眾人一時看呆了去。
第五十九章:鬥琴
劉萱衝著陳良微微一笑:“陳公子瞧著我這詩可好?”
陳良聞聲回神起身站立,摺扇在手中一敲:“好!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潮,好詩!本公子見慣了悲秋憐憫的秋詩,倒第一次聽聞這悲秋竟然勝春的!”
許易輝也起身點頭:“劉姑娘這詩確實更勝一籌。”
劉萱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這詩與那殷姑娘的詩論文采是不相上下的,只不過世人論秋皆是悲憫之意,她取了巧反其道而行之給人耳目一新之感。
這鬥詩斗的不僅僅是文采更是意境,在文采不相上下之時意境不同自然以人的新奇為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