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似的。
蘇傾遙合了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了,我只是來幫人捎個話。今晚戌時初刻你們家後花園的桃樹下,有人等你。”說著掏出了一方白帕,“呶,連信物都給你準備好了,也讓我一併送上。”
封月鳴有些詫異地接過手帕:“這是……”說著他開啟手帕,卻赫然看見素白的帕子中央,印了一個硃紅的唇印。霎時間,他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傾遙兄,這是?”
蘇傾遙看了看那帕子,邪笑著說:“呀,瞧我,拿錯了。那個是天香樓的姑娘送給我的,這個才是你的”說著他又掏出一方類似的手帕。
封月鳴無奈地搖了搖頭,明知道是他在耍他,卻無可奈何。
再展開那素帕,只見上面的墨跡點點:“不見不散……”原來是這樣,他會心一笑,立刻卻又收起了笑容。不過他臉上一系列表情卻沒有瞞過蘇傾遙的火眼金睛。
“已經猜到是誰了?”蘇傾遙問。
封月鳴點點頭:“是,大概除了她,別人不會將字寫成這個樣子。”
蘇傾遙點點頭:“可是還偏偏不懂得藏拙。”
第九章 下弦不似初弦好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聶筱夭站在花園裡,滿心的焦急:“蒼天啊,大地啊,如來佛祖、孫悟空爺爺啊,這可是我第一次約會啊,還是主動去約一個男的,你們一定要保佑我順利啊順利。”
聶筱夭不知道自己在那裡晃了多久,終於猛地一轉身,看到了那人。
明明是夜晚,他卻讓她有在白晝的錯覺。長身玉立,玉樹臨風,她再想不出其他詞了,只是覺得這一刻這樣美好,他們倆就在這樣曖昧的夜色中兩兩相望,而身邊花開得正好。
“宮主……”終於,他開口。
“筱夭。”看著他詫異的目光,筱夭說道,“我叫聶筱夭。”
他啞然失笑:“是宮主自己取的名字?因為江湖上大家對您的稱謂?”
聶筱夭有些尷尬:“不是那個妖,沒有女字旁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他忽然念道,“是桃之夭夭的夭,對嗎?”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魅惑,聶筱夭不由自主地就點點頭,其實並未聽清楚他念的是什麼。她只是覺得,他念“夭夭”兩個字真好聽,那音節彷彿在喉嚨裡轉了兩個圈兒,而後發出來,灑在她的耳邊,如同露珠。
彷彿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聶筱夭趕忙道:“不BBs·jOOY OO.NEt 是大小的小,是‘綠筱媚清漣’的筱。”
他笑,彷彿早已知曉。
她不知道這會兒為什麼心跳得這樣快。將自己真實的名字告訴他,彷彿是共同分享了一個秘密,小女子心思裡的無限甜蜜。
“封公子……”聶筱夭才叫了他,便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其實約他出來,她好像有許多話要說,可是真的張了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感覺似乎是看到他,就足夠了。
兩人間的時間好像凝固,長久的,誰也不說話。
終於他還是想出了話題:“叫我名字好了。月亮的亮,鳥鳴的鳴。”
聶筱夭終於還是呵呵傻笑,說不出話來。
後來還是封月鳴建議,兩人去後山看月亮。
正是上弦月,半掛在空中。封月鳴將斗篷鋪在地上,讓筱夭躺在上面,自己則半坐半趟在一邊的草地上。
看著那輪月亮,聶筱夭心裡無限感傷。她忽然轉頭對封月鳴說:“我知道有位詞人寫過這樣的句子,說‘下弦不似初弦好,’因為初弦月近圓,而下弦月漸缺。”
封月鳴笑著說:“月缺總還會月圓,月圓後仍會月缺。文人們自己尋著不開心了。”
聶筱夭呵呵一笑,“不過現在我倒是喜歡下弦多過上弦。因為想到每逢月圓,自己可能都有可能沒命……”她語氣淒涼,讓封月鳴聽得不由心下一痛。
“宮主自尋煩惱了。”他其實已經想到了她身上那莫名其妙的白仙草之毒,卻仍是不願點破。也許是不願意提及這些事,也許,是他該死地在意。
“私下裡不要叫我宮主,好嗎?”聶筱夭說。
封月鳴淡淡一笑,點點頭:“夭夭。”
“嗯?”
“那首詞,完整是什麼樣的?”
“一種蛾眉;下弦不似初弦好。庚郎未老;何事傷心早? 素壁斜輝;竹影橫窗掃。空房悄;烏啼欲曉;又下西樓了。”
“竟是這樣。”封月鳴笑了出